林鈺舟回來的時候，幾個人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周梓臨和許臣衣坐在一排，對麵是寧牧澤、鬱衍，兩人中間空出一個位置，似乎是特意為她空出來的。
遠遠發現局勢不對的林鈺舟：“……”謝邀，我另尋他處。
不過周梓臨眼尖，一眼就在人群中發現林鈺舟，起身揮舞手臂，大聲道：“林向導，我們在這裡啊。”
食堂裡其他人的視線隱隱集中在林鈺身上，尷尬地她頭皮發麻，隻能硬著頭皮過去。
糾結再三，還是在幾人灼熱的視線下，坐上了專門為她預留的“寶座”，“嗬嗬，大家……冊子看完了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她坐立難安地塞了口土豆絲，刺鼻的酸味一下子直衝天靈蓋，酸得她眼淚都飆出來了。
嘔……好難吃，這飯到底是誰在做！
淚眼汪汪地伸手找水，結果兩個裝滿水的杯子同時遞到眼前，且明顯能感覺到兩邊灼熱的視線。
“……”
來不及思考，她沒管是誰遞來的，隨便拿起一杯往嘴裡倒，清涼的水液中和了嘴裡的酸味，味蕾被拯救的同時，她即將麵對新的難題。
被她選擇的寧牧澤衝鬱衍挑了挑眉，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用筷子把林鈺舟盤子裡的土豆絲都挑出來，“食堂水平不穩定，難吃就彆吃了。”
“謝、謝謝”
兩個人的互動有來有往，把一旁的鬱衍忽視了個徹底，男人吃著飯，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桌下，黑色巨蟒盤踞，蛇頭嘶嘶地叫，靠近林鈺舟的褲腿鑽了進去。
冰涼滑膩，甚至有什麼分叉的細條狀東西輕拍在小腿上……
林鈺舟：……！
蛇繼續纏繞著小腿往上爬，林鈺舟穩住表情，終於把眼神分給鬱衍，這時才發現鬱衍早就盯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黑洞洞的眼睛，讓人慎得慌。
她努力維持聲線穩定，“鬱衍，你……”
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冷冷地開口，“還想喝水嗎？”
黑蛇已經爬到林鈺舟一低頭就能看見的程度，它停住了，林鈺舟正要鬆一口氣回答他，下一秒，蛇頭低下，信子吐露在腿麵，偶爾還有尖牙抵住。
靠！
林鈺舟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一把抓住鬱衍手中的杯子，可男人緊緊抓著不鬆手，她氣憤抬眼。
“我喂你。”
男人的手不容拒絕地抬起，喂到林鈺舟嘴邊，等她張口喝下。
……有病啊。
“鬱衍，你有病啊。”
寧牧澤起身大手一揮，杯子骨碌碌滾落，水撒了一地，暴怒的眼神盯著鬱衍，鬱衍也毫不退讓，視線直直迎上去。
火藥味彌漫，周圍的學生極有眼色地察覺氣氛不對，不出三分鐘，食堂走得乾乾淨淨。
二人視線在空中碰撞，礙於夾在中間的林鈺舟，誰都沒有先動手。林鈺舟趁此機會悄悄彎腰，用手捏住黑蛇的尾巴尖，一使勁拽它出來。
“唔……”
曖昧的一聲嗚咽打破火藥味十足的對峙，寧牧澤臉上的表情僵住，驚恐地後退幾步，“哎，我什麼都沒乾啊！”
鬱衍眼神迷離一瞬，喉嚨裡擠出令人臉紅的喘息，像是被人捏住七寸一樣無力地倒在桌子上。
“……”
幾人神色微妙，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不知作何反應。
隻有林鈺舟看著軟軟趴在手心，嘶嘶吐著信子的黑蛇，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似乎跟她有關。
……不是吧，精神體跟哨兵之間是有共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