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忽略小腹處陣陣蔓延上來的痛感,“周尋夜要我用許瓔的卵子做試管嬰兒。”
“這是什麼十級腦殘才會想出來侮辱人的法子,他是不是有病?”
秦以安出離了憤怒。
“可能這三年我表現得太像一隻毫無尊嚴的舔狗,讓他覺得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都會接受,所以才會這麼變本加厲。”
“夏夏,你到底為什麼會愛上他,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許今夏閉了閉眼睛。
“你還記得七年前那場地震嗎?”
秦以安當然記得,那場地震奪走了她的雙親,她從天之驕女,一夜之間淪為寄人籬下的可憐蟲。
“當時房屋坍塌,我被埋在裡麵,是他和救援人員徒手將我挖出來。”
“三年前,我再見到他,一眼就認出了他,可他卻已經不記得我了。”
秦以安皺了皺眉,“夏夏,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是不記得你了,而是你認錯了人?”
許今夏愕然怔住。
“不可能,我從昏迷中醒來見到他就守在我病床邊,我不可能記錯。”
瞧她的態度如此斬釘截鐵,秦以安不知當年全貌,也不好多說。
總不能周尋夜現在人品如此之狗,就懷疑他七年前沒救人之心吧。
“如今你也算一命還一命,不欠他的救命之恩了。”
許今夏手輕輕放在空落落的小腹上,心頭一片哀傷。
“我想過要生下他,帶他離開這裡,我甚至想過,為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找,我……”
眼淚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她閉上眼睛,低低抽泣起來。
她以為自己會很快接受這個結果,可當事情真正發生時,她才發現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痛苦幾乎將她吞沒。
她甚至因此恨周尋夜,恨許瓔,如果不是他們咄咄相逼,她不會想過要放棄這個孩子。
秦以安看她痛哭,心裡也難受極了,她傾身抱住她,輕輕拍她的背。
“哭吧,哭完了就振作起來,那對渣男賤女還等著你收拾。”
許今夏哭得腦子發蒙,狠狠發泄一場後,心口倒沒之前那樣窒息和難受了。
秦以安抽了紙巾幫她擦乾眼淚,側身打開保溫桶。
“我讓李嫂熬了營養粥,你身體太虛弱了,醫生說需要好好補補。”
“流產傷身,你又大出血,這一個月你就住到我那裡去,我讓人給你好好調理身體,彆留下病根,以後年長了有你好受的。”
秦以安一邊說,一邊盛了一碗肉粥,一勺勺喂她吃下。
許今夏是那種特彆好養活的類型,不挑食,秦以安喂她什麼,她都吃得乾乾淨淨。
有那麼一瞬間,秦以安覺得自己就像在養閨女,滿腔的心疼與憐愛。
吃完飯,秦以安把碗放在床頭櫃上,扶著許今夏躺下。
“睡吧,睡醒了我陪你吃晚飯。”
說完,她給許今夏掖了掖被子,關燈、拉窗簾,拎著保溫袋出了門。
保鏢等在外麵,瞧她出門,立即迎上來,壓低聲音向她彙報。
“大小姐,周家今晚在通洲府給周夫人舉辦生日宴。”
秦以安唇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正好,我有賀禮要送給這一家子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