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回頭,便看見站在人群中的許南深。
他身旁站著許瓔,身後站著許家人,像一根棒槌杵在前麵。
剛才許今夏被人非議的時候,他沒有站出來,此刻卻迫不及待要替周家討公道。
兩人四目相對。
許南深厭煩地皺起眉頭,“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嗎,還讓你身邊這條瘋狗過來鬨事,真是丟人現眼的東西。”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許南深有多厭惡這個親妹妹。
許今夏抬眼看他,他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仇人。
這種嫌惡又不耐煩的眼神,她在許家承受了三年。
三年來,她想儘辦法想融入這個家,得到他們的認可。
可是這一家人一邊理所當然的享受她對他們的好,一邊暗諷她惺惺作態。
她早就習慣他們的漠視與厭惡,可是許南深不該罵秦以安。
在這世上,秦以安永遠是那個無條件對她好的人,秦教授夫婦對她有再造之恩,她不允許許南深辱罵安安。
許今夏將秦以安護在身後,冷冷地看著囂張跋扈的許南深,“向安安道歉!”
許南深錯愕,看著許今夏的眼神更厭惡了幾分,“你說什麼?讓我給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賤種道歉,你在說天方夜譚吧?”
“你有父有母不也是個孤兒賤種,否則你怎麼這麼缺教養呢?”許今夏回懟回去。
從前她敬他愛他這個兄長,即便他嘴欠,她也覺得他好酷。
如今她不想舔了,他在她眼裡就什麼都不是。
許南深氣炸了,他沒想到許今夏會罵得這麼臟。
他冷聲嗬斥,“許今夏,我是你哥,你敢詛咒我,我今天就要當著大家的麵好好教教你許家的規矩。”
說完,他擼起袖子大步朝她走過去。
許今夏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她聽說秦以安來大鬨周家的宴會,從醫院偷跑出來的。
可無人在意。
許南深衝過來,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抬起腳就往她身上踹。
秦以安帶來的保鏢離得遠,誰都沒料到許南深會當眾動手。
等保鏢反應過來,許今夏已經被許南深狠狠踹了好幾腳。
他像是患有躁鬱症,眉眼陰鷙,一邊朝許今夏的小腹狠踹,一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
“嫁進周家長本事了是吧,連我都敢罵,也不想想你能過上豪門少奶奶的生活,都是拜我們許家所賜,端起飯碗還罵娘,你果然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字字句句都帶著恨意,許今夏哪裡是他妹妹,分明就是他的仇人。
秦以安撲過去阻止,被許南深一把推倒在地,額頭磕到桌角,她眼前一片眩暈。
“住手!”
“許今夏,我給你臉了是吧,你敢罵我是賤種,早知道我就不該同意爸媽把你接回來,你這個喪門星,一回來就氣走了瓔瓔,還給我們擺了三年臉色,誰他媽欠你的?”
“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麵,你還回來乾什麼,給我們添堵嗎?”
許南深越踹越起勁,許今夏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蜷縮在地上護住腦袋。
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許南深毆打許今夏,沒有一個人上前去阻止。
直到保鏢衝過來,將許南深拽開,一頓虐打才算結束。
許南深拚命掙紮,“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不知感恩的畜生。”
許今夏趴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像死了一般。
她連著高燒三天,再加上流產大出血,身體已經虛弱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