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在心裡吐槽,你就蹭破點油皮,太太可是連脾臟都破裂了,你就做個人放過太太吧。
但他拿人工資,手短嘴軟。
“太太被許大公子踹得脾臟破裂,恐怕沒辦法來您床前贖罪了。”
周尋夜愣了一下,卻是不相信許今夏會受傷,她可是許家的親生血脈,許南深的親妹妹。
許南深在宴會上踹她不過是裝裝樣子,怕周家會遷怒她。
她要是真受了傷,怎麼掄得起燈柱砸他?
“又裝,”周尋夜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你去把她叫過來,隻要她誠心向我道歉,以後事事以我為先,我不追究她就是了。”
陳秘書:“……”
周尋夜見陳秘書杵著不動,想起許今夏當時掄著燈柱砸向他時那冷漠又決然的眼神。
記憶中,她從未那樣看過他。
她總是像個小太陽一樣圍著他轉,不管他怎麼冷落她無視她,她對他總是笑臉相迎。
每次回家,她都甜甜的叫老公,端茶倒水,忙前忙後說老公辛苦了。
從什麼時候起,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他的眼神像看仇人一樣。
“她在哪家醫院,我自己去。”周尋夜大發慈悲道。
陳秘書想著許今夏剛流產,又受了內傷,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周總現在過去,純粹是給人添堵,還是不去為妙。
便說:“周總,你昏睡這段時間,我去查了,太太的確是流產了,昨晚被許瓔小姐揮到地上的那團呃……”
周尋夜一個眼刀掃過去,嚇得陳秘書立即閉了嘴。
“陳秘書,許今夏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幫她撒謊?”
他根本就不信那是他的孩子,肯定是秦以安割的豬腰子弄得血淋淋來惡搞他們的。
陳秘書:“……”
周尋夜越想越氣,許今夏居然連他身邊的秘書都能收買,簡直豈有此理。
“去查她在哪裡,我要立即見到她。”
陳秘書:“太太在樓下的婦產科618病房。”
周尋夜用力拔掉手上的針頭,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樓下病房。
許今夏從昏沉中醒來,感覺病床邊坐了個人,發現是周尋夜,她的臉色變了變。
她警惕地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周尋夜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翹著雙腿倚靠在椅背上。
看見她蒼白如紙的臉頰,他皺了皺眉,“你上哪學的賣慘,以為這樣我就不追究你砸傷我的事?”
許今夏懶得跟一條瘋狗說話,她掙紮著從病床上起來,掀開被子從另一側下床。
周尋夜見她對他愛搭不理的態度,怒火攻心,一把拽住許今夏的手,“我在跟你說話,你要去哪裡?”
他的手如鐵鉗,正好攥住她輸液的那隻手,留置針紮進肉裡,許今夏手背傳來一股尖銳的疼痛。
眼淚幾乎在瞬間湧上眼眶,她聲音帶著哭腔地喊道:“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她都已經儘量遠離他了,他為什麼還要找上門來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