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是被一陣哭聲給吵醒的,“安安,彆哭了,好吵。”
秦以安哭聲一頓,通紅的眼睛瞪得溜圓,看著躺在床上的許今夏。
“夏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許今夏剛一恢複意識,渾身猶如被大卡車碾碎又重組一般,痛得她皺起眉頭。
她想逞強,奈何一張嘴,就痛得**出聲,她神情訕訕,“好像不太好。”
“豈止是不太好!”秦以安說到這事,就氣憤的恨不得拿刀將周尋夜那個畜生大卸八塊。
“你斷了三根肋骨,後背不下二十處軟組織挫傷,張姐說你身上的傷都是被周尋夜打的,我以為他隻是不愛你,沒想到他還想要你的命。”
許今夏嘴裡儘是血腥氣,卻不願意再回憶那天傍晚發生的一切。
她環顧四周,房間裡窗明幾淨,一束陽光自落地窗外照射\進來,整個房間都亮堂堂的。
她身上穿著柔軟乾燥的棉質睡衣,呼吸裡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卻沒有消毒水的味道。
她不在醫院,也不在櫻園的雜物間。
房間裡的擺件很眼熟,尤其是牆上掛著的那副梵高的《向日葵》。
“這裡是薄先生的家?”
“是啊,那天我趕不過去,去求了小舅舅,讓他去救你,他就直接把你帶回家養傷,夏夏,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救過薄爺爺?”
難怪薄凜淵那樣冷心冷情的一個人,會答應她去救夏夏。
原來是因為夏夏對薄老爺子有救命之恩。
“隻是舉手之勞。”許今夏聲音淡淡的。
她沒想過挾恩圖報,自然也不會滿世界宣揚自己救了薄老爺子。
秦以安瞪大眼睛,“姐妹,你知道你救的人是誰嗎?薄爺爺跺跺腳,都能讓京圈抖三抖。”
“薄爺爺很厲害嗎?”許今夏好奇地問道。
“那當然,”秦以安一臉崇拜與孺慕,“他是真正上過戰場前線的戰士,一身功勳。”
許今夏知道他們今天的和平,都是先輩們拋頭顱灑熱血打下來的,心中頓時對薄老爺子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好險,那天我沒有一走了之。”
那天其實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她在雨中看到焦急攔車的簡叔,本來打算踩一腳油門迅速離開。
可不知為何,簡叔當時的表情讓她無法做到袖手旁觀,她已在深淵無人救贖,她想把希望帶給彆人。
“姐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要不你努努力,拿下我小舅舅,爭取當我的小舅媽?”
秦以安一直覺得許今夏嫁給周尋夜是暴殄天物。
現在孩子沒了,周尋夜也變成了家暴狂徒,夏夏應該及時止損,離開那個渣男,開啟新的人生。
許今夏回憶幾次見到薄凜淵的場麵,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彆這樣,我高攀不起。”
她對薄凜淵根本沒有男女那方麵的想法,他實在太優秀了,優秀到她在他麵前隻會感到自慚形穢。
對他生出半點非分之想,都是她對他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