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禮貌地敲了三聲,然後從外麵推開。
許今夏抬頭望去,就看見薄凜淵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杜姐家的孩子在學校出了點事,她讓我幫忙把麵條端上來。”
許今夏發現,薄凜淵跟她相處時似乎並不惜字如金。
“麻煩您了。”
說著,她就要下床,卻被薄凜淵製止了,“坐著彆動。”
她再折騰出一身汗,可沒人能幫她換乾燥的睡衣了。
許今夏:“……”
她看見薄凜淵坐在床邊,一手端著碗,另一手捏著筷子。
燈光下,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屬於那種手控都會被迷倒的漂亮。
“我喂你,還是你自己吃?”
許今夏:“我自己吃。”
她哪敢勞動堂堂的薄執行長喂她吃飯,他這雙矜貴的手,可是在華爾街指揮方遒的。
薄凜淵把筷子遞給她,他端著碗湊近她嘴邊,“吃吧,小心燙。”
許今夏無言。
他知不知道他存在感很強,他就是坐在這裡都會讓她感到緊張,更不要說幫她端著碗看她吃麵,她能咽得下去才有鬼。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薄凜淵挑眉,“要我喂你?”
呃……
讓他幫她端碗,她就已經覺得自己膽大包天了,再讓他喂她,她估計會直接噎死。
“不用,薄先生,我隻是在考慮從哪裡下嘴比較好。”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看出她不自在,他掏出手機,“我處理一份文件。”
說完,他就盯著手機,時不時滑動修長的食指,看得專心。
許今夏見他一手端著碗,一手滑動手機,要不是眼珠在動,真的很像個無情的機器人。
她一手輕撫著碗沿,儘量避開男人修長的手指,低頭開始嗦麵。
下午秦以安喂她喝的那碗粥到底不頂什麼用,熱乎乎的一碗麵條下肚,她才感覺到有飽腹感。
薄凜淵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卻有些心不在焉。
餘光瞥見許今夏小口小口地嗦著麵條,似乎極力不發出聲音來,打擾他處理文件。
莫名的,偷感很重。
都說七情六欲,食欲為先。
填飽了胃,許今夏一整個滿足,最後連麵湯都喝的一滴不剩。
薄凜淵看著她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嘴邊沾上的湯汁,像小貓偷吃後舔乾淨胡須,毀屍滅跡。
男人唇角微微上揚,竟然覺得她有些呆萌可愛。
他突然想,把她當女兒養似乎也不錯。
薄凜淵接過她手中的筷子,關了明亮的頂燈,將壁燈調成適合睡眠的昏黃光線。
“睡吧。”
他低沉的嗓音似乎有魔力,濃重的睡意自動湧了上來。
聽見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許今夏很快墜入黑沉的夢鄉。
半個月以後,許今夏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作息也恢複了正常。
她在薄家叨擾了這麼長時間,她決定向薄凜淵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