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回頭,就看見許今夏穿著淡紫色長裙,外麵套了一件開衫,頭發微濕地披在肩上,有種出水芙蓉的清麗出塵。
“太太,這是我早上去後山摘的,可新鮮了,一會兒我做點雞蛋餅給你嘗嘗。”
許今夏想起自己在大慈寺說的話,用皮筋把頭發綁起來,重新洗淨了手。
“張姐,我來吧。”
張姐:“那怎麼行,太太,你想做什麼告訴我,我來做。”
“做一份謝禮,親自動手才有意義。”許今夏已經開始淘洗榆錢葉了。
張姐以為她要親手做給周尋夜,心裡一方麵覺得許今夏性子太軟,先生都把情人帶回家了,她還不計前嫌的給他做吃的。
一方麵又覺得夫妻本來就是這樣,誰家沒有拌嘴的時候,事情過去了,日子還得過下去。
夫妻雙方有一個人低頭,這婚姻就散不了。
張姐笑著說:“先生知道你要親自為他下廚,一定會很高興的。”
以前周尋夜的生活起居都是許今夏在照顧,這段時間夫妻倆鬨彆扭,許今夏就再也沒有給周尋夜做過飯。
許今夏沒有解釋。
廚房外,周尋夜剛好聽見張姐這段話,心想回來的路上她還在跟他擺譜,這不就馬上做飯討好他了。
所以女人啊,總是口是心非。
他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等著一會兒許今夏親自叫他下樓吃飯。
張姐摘的榆錢葉很多,許今夏分了一半出來蒸窩窩頭,另一半用來煎蛋餅。
和麵醒麵,她都十分嫻熟。
把窩窩頭蒸上鍋,她就開始拌麵糊,又把淖了水的榆錢葉放進去,加了稍許鹽和雞精,調好麵糊,等窩窩頭快蒸好了,她就開始煎蛋餅。
三鍋蛋餅煎好,窩窩頭也蒸好了,她找了個食盒,把煎好的蛋餅裝進去,又裝了半鍋窩窩頭。
張姐:“太太,先生在家,怎麼還把窩窩頭和蛋餅裝食盒?”
許今夏沒說話。
張姐揣摩,“難道您要送去老宅那邊,可是周董和夫人不喜歡吃這個。”
“不是給他們送的。”許今夏蓋上食盒蓋子,“張姐,剩下的窩窩頭你裝起來放冰箱吧,我出門一趟。”
說著,她拎上食盒走了。
她的車鑰匙掛在玄關,她換了低跟皮鞋,拿了車鑰匙出門。
院子裡很快響起引擎聲。
周尋夜在樓上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許今夏去叫他吃飯。
他自己等不住了下樓來,聽見院子裡傳來引擎聲,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出去。
看見許今夏已經將車駛向大門,他追著跑了一段,連拖鞋都跑丟了。
“許今夏,你去哪裡,你就這麼不甘寂寞,回家連屁股都沒坐熱就又跑了?”
他無能狂怒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白色奔馳的尾燈在夜色中一閃,消失在他眼前。
他臉色陰沉,倒回去走了幾步穿上鞋,氣呼呼地回彆墅拿手機給許今夏打電話。
電話在廚房裡響起,他走過去,就見張姐正將窩窩頭裝起來放冰箱。
他怒極,“我都還沒吃呢,你放什麼冰箱?”
張姐被他鐵青的臉色嚇了一跳,說:“太太吩咐的。”
“她不是專門給我做的?”周尋夜瞥了一眼煎鍋,空氣裡還殘留著蛋餅的香味。
可廚房裡哪裡有蛋餅的蹤影。
張姐:“……很顯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