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後仰了仰腦袋,遠離了一些,“薄先生,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帳篷裡洗洗。”
薄凜淵卻沒有放開她,從西裝口袋裡抽出用來造型的手帕,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灰塵。
她皮膚白而嬌氣,沒擦幾下,臉頰就擦紅了,他力道放輕了許多。
“去哪裡蹭了這一身的灰?”
許今夏本來就覺得氣氛過於曖昧,薄凜淵沒話找話,她趕緊道:
“昨晚地震發生時,有很多人都沒來得及逃出家門,被掩埋在廢墟下麵。”
“前來搶險救人的軍隊人數不多,我去幫忙搭把手。”
薄凜淵沒想到她完全不顧及自身安危,他微擰了下眉頭。
“不害怕嗎?”
據說早上到現在已經發生了三次餘震,震級都很高。
這對無論是被掩埋的人還是搶救的人,都是極為危險的。
許今夏點頭又搖頭,“肯定是害怕的,可是救人就得爭分奪秒。”
“七年前那場要命的地震,如果不是鄉親們沒日沒夜的挖土營救,我可能就死在裡麵了。”
七年前……
薄凜淵七年前也來過杏花村,那時他剛在華爾街斬露頭腳。
聽說國內發生了一起地震,他以華僑的身份捐贈物資,前往災區搶險。
他趕到杏花村時,已經是地震的第三天,據說有一批教授在這裡搞科研,地震發生時,他們沒能逃出來,被掩埋在地下。
他不顧自身安危,跟著二哥一起前去搶險營救。
整整挖了七天,所有人都說不可能有幸存者,卻沒有人放棄營救。
第八天,他們終於挖到了實驗室基地,從裡麵挖出最後一個幸存者。
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當時探到那微弱的呼吸與心跳時,大家有多高興和激動。
隻是他並沒有來得及等她清醒,就被緊急叫回了華爾街。
其實再次見到許今夏,他就一眼認出來,她就是他七年前從地震廢墟裡小心翼翼挖出來的那個小姑娘。
隻是她好像不記得他了。
許今夏見薄凜淵半天沒說話,她抬起頭望著他,“怎麼了?”
“沒什麼。”
薄凜淵收回了帕子,她臉上的泥土都乾了,就這麼擦是擦不乾淨的。
“我去給你找盆水來,你把臉和手洗一洗,吃點東西,待會兒我跟你一起去營救。”
說著,他轉身大步離開,去找盆子接水。
許今夏看著他頎長高大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頭。
剛才他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就好像很早很早就認識她了。
可她若是認識薄凜淵,應該會立即想起來,因為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說實話哪怕隻看了一眼,也會永遠記住他。
秦以安被軍裝兵哥哥拉走後,她本來就是個製服控,尤其喜歡穿軍裝的男人。
她看著對方板著一張英俊的臉,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五百萬。
她忍不住調戲他,“兵哥哥,牽了我的手,你可是要對我負責的哦。”
男人看起來三十出頭,一身浩然正氣,聞言斜睨她一眼。
“秦小姐不是第一次這麼撩男人吧?”
秦以安以為他會害羞,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我第一次撩你啊,兵哥哥,你要不負責,我可是會去找你領導告狀哦。”
男人放開了她的手,垂下鴉羽般的睫毛,定定地看著她。
“你這是打定主意想賴上我了?”
秦以安壞壞地眨了眨眼睛,“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