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凜淵打斷她的話,“你要再跟我客氣,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許今夏莞爾。
她重新坐回小馬紮上,剛才那種輕鬆愉快的氣氛被周尋夜他們鬨得烏煙瘴氣。
“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返程,薄先生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薄凜淵沉默了幾秒,輕輕頷首,“好,你也早點休息。”
目送薄凜淵離開後,許今夏在小馬紮上坐了會兒。
她把頭上戴著的花環取下來,拿在手中把玩。
身側忽然有陰影落下,緊接著手中的花環被人拿走,遠遠扔了出去。
許今夏根本來不及阻止,就看見花環摔在地上,花朵掉了一地。
她抬起頭怒瞪來人。
“周尋夜,你發什麼瘋?”
說完,她就要去把花環撿起來,手腕卻被周尋夜攥住。
他用力將她拖回來,牢牢禁錮在懷裡,“我不準你去撿。”
許今夏現在看見周尋夜就產生生理性厭惡。
她從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自大且自私,除了那張臉,是真的毫無可取之處。
“周尋夜,我寧願我從未與你相識過。”
說完,她奮力一腳踩在周尋夜腳背上,周尋夜吃疼放開了她。
她轉身快步走到花環邊,剛要彎腰去撿,就被周尋夜扯住胳膊。
“你喜歡花環是不是,我現在就去摘一束花,給你做一個。”
說完,他拖著她就往集中營地外走。
他手勁奇大,無論許今夏怎麼掙紮,都甩不開他的手。
“周尋夜,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
半夜三更的,他不會再的要發瘋帶她去找野花吧?
離開營地,人煙罕至,四周都是災後滿目瘡痍的景象。
周尋夜拽著許今夏沿著河邊往前走,許今夏跌跌撞撞跟在後麵。
她掙脫不開,索性也不自討苦吃,安靜地跟著他走。
“周尋夜,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答應你的求婚嗎?”
夜裡很安靜,除了河水湍急的聲音,就隻有兩人的腳步聲。
周尋夜沉著臉問:“為什麼?”
“七年前杏花村也遭遇了一次地震,你應該記得,因為你當時代表雅黛集團前來送過賑災物資。”
那時候周尋夜應該剛入職雅黛集團,周越禮給他鋪路,要他做正麵導向的企業人。
送賑災物資是最好的宣傳方式。
周尋夜腳步微頓,“我記得,那也是我們第一次相遇。”
“對,我被掩埋了七天,遇見你的那一天,我剛從昏迷中醒來,看見你的第一眼,將你誤認為把我從廢墟中救出來的人。”
周尋夜的心往下一沉,隨後停下腳步,回頭瞪著她。
“你什麼意思?”
許今夏訕然一笑,“你猜到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了對不對?”
“沒錯,三年前我們再次相遇,你突然向我求婚,我連考慮都沒有就答應了你的求婚,就是因為我誤以為你七年前對我有過救命之恩。”
她認錯了人。
但三年來對他的愛意是真,現在清醒了,不愛了,也是真。
周尋夜像被燙著了一般,猛地鬆開了她的手,“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今夏抬起眼眸,平靜地看著他。
“這裡是我們相遇的地方,周尋夜,我不愛你了,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