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尋夜從地上狼狽爬起,啐了一口血沫出來,他盯著薄凜淵,那目光如淬了毒的針尖,陰冷黏膩地從眼角爬了出來。
“我倒是沒有想到,堂堂薄執行長,居然喜歡撿彆人穿過的破鞋。”
薄凜淵微眯起眼睛,危險自眸底一閃而過,“我也沒想到,你這種人居然也配被人真心實意喜歡三年。”
他求而不得的東西,他居然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三年。
周尋夜勾唇一笑,“既然你知道,就該清楚她有多愛我。”
“她那麼熱烈的愛過我之後,又怎麼會愛上其他人?”
許今夏聽不下去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周尋夜,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錯了人愛錯了人。”
她一早上的好心情,全讓周尋夜這顆老鼠屎給敗沒了。
她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掰扯,回頭看著薄凜淵。
“薄先生,我們走吧。”
薄凜淵點頭,“好。”
兩人並肩準備離去,身後傳來周尋夜囂張的聲音。
“許今夏,無論你怎麼否認怎麼後悔,你否認不了你曾經不顧一切的愛過我。”
許今夏走得頭也不回。
周尋夜看著兩人的背影,嫉妒的情緒在胸腔內翻湧。
她竟然敢這麼快變心!
寧寧抓著周尋夜的胳膊,輕輕晃了晃,“周先生,你說好陪我看日出的,都錯過最壯烈的時刻了,你要賠我。”
周尋夜收回視線,看著麵前有兩三分像許今夏的女人,頓時索然無味。
他當時那麼拚命叫人找她,現在找到了,他卻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他神情倦怠,“我累了,下山吧。”
他們昨晚就上山了,在草坪上搭了帳篷,一晚上在帳篷裡顛鸞倒鳳。
早上鬨鐘響了,他們卻累得爬不起來看日出。
好不容易清醒了出來,就看見許今夏和薄凜淵兩人。
大概他自己就是來跟人野|戰的,所以看到他們,他就以己度人,覺得他們也是來偷情的。
寧寧看見他往帳篷那邊走,趕緊小跑著追上去。
“周先生,周先生……”
下山的路上,許今夏一直很沉默,薄凜淵幾次想找話題,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都閉了嘴。
回到車上,許今夏剛係上安全帶,一股醇厚的暖熱的酒意將她包裹。
下一秒,她被人緊緊擁進懷裡。
許今夏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識要掙紮,卻被人摟得更緊。
“隻想抱抱你,彆推開我。”
許今夏動作頓住,有點不理解薄凜淵為什麼抱她。
“我沒有傷心,也沒有難過,更不氣憤,我早就習慣了。”
周尋夜又不是今天才這麼毒舌。
這幾個月他變得陌生可怕,卑劣惡毒自私,在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畢竟這三年來,她就相當於他的掛件,不被喜歡才是常態。
薄凜淵嗓音低啞,“習慣什麼?”
“習慣我不會被愛。”許今夏輕聲說。
她從小就被丟給養父母,養父母把她當奴隸,那時候她不理解,為什麼彆人的爸爸媽媽都那麼愛自己的孩子,她爸媽對她動輒打罵虐待。
後來被許家認回,她就想,原來她不是他們親生的,不怪他們不愛她。
可是她在許家,也同樣不被愛。
她過生日,家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記得她的生日。
而許瓔過生日,他們包機去法國陪她過生日,她打扮得像小公主,眾星捧月一般被嗬護被疼愛。
就連她的丈夫,也會千裡迢迢奔赴過去,守著零點第一時間在社交平台上祝她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