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看著薄安寧,劈手指著敞開的臥室門,“你給我滾出去!”
薄安寧毫無悔改之意,心裡隻剩下痛快。
反正她得不到的東西,那個野種也不配得到。
她高高在上地冷哼一聲,“你現在惹我生氣,到時候彆來求我原諒你。”
說完,她一拂袖走了。
寧嗣音跪坐在地上,撿起幾塊翡翠手鐲的殘骸,心痛得無以複加。
薄安寧真的被她寵壞了,如今隻知道索取,隻要無利可圖,哪怕她是她的親生母親,她都能狠下心來傷她的心。
她怎麼會養出這樣的白眼狼?
寧嗣音悔不當初。
樓下薄老爺子房間裡,管家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彙報給薄老爺子。
薄老爺子半晌沒吭聲。
管家擔憂道:“老爺子,你真的不乾預一下,這麼下去,大爺跟大太太恐怕會徹底離心。”
薄老爺子皺眉,“你讓我怎麼乾預?老婆子要還在,倒是可以跟大兒媳談談心,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跟兒媳婦談心像什麼樣子?”
管家:“……那你去勸勸大爺?他還是很聽你的話。”
大爺這一家再這麼鬨下去,這個家遲早會散。
薄老爺子就想當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頭子,偏偏管家不讓他如意。
“我都這一大把年紀了,能讓我安享晚年嗎?”
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他去摻和兒子兒媳的感情事,算怎麼回事?
管家歎氣。
正要再勸兩句,薄老爺子說:“你去酒窖裡挑幾瓶酒,要那種辣喉的白酒,也不用挑太好的,送來我房間,再把老大叫過來。”
薄老爺子不讓他挑太好的酒,是覺得老大不配好酒。
這些年在國外養成的優越性子,卻不知老婆就是他的大後方。
大後方不穩,遲早翻車。
管家見老爺子願意管事,趕緊去酒窖搬了一壇高粱酒。
那還是老爺子老戰友送來的,據說是燒刀子,當兵的最愛。
挑好了酒,管家又去請薄未晞過去,薄未晞剛回來,就被老爺子叫到他房間。
薄老爺子房間外有一個很大的露台。
露台上放著遮陽傘,四周還擺著不少綠植。
現在天氣熱了,露台上暑氣重,管家去搬了空調扇過來。
又覺得這是他們父子倆的坦白局,就又把氛圍燈給點上了。
父子倆坐在藤椅上,薄老爺子給他倒了杯酒,“我新得的好酒,你嘗嘗。”
薄未晞看見麵前的白酒就頭皮發麻,他在國外這些年,應酬隻喝紅酒或香檳。
偶爾跟人去酒吧放鬆,喝的也是威士忌XO。
“爸,我今天不想喝酒。”
薄老爺子嘴角往下一撇,“今天這酒你還必須得喝。”
薄未晞見狀,心頭發怵。
從前他若是沒達到老爺子的要求,他嘴角往下一撇,那就是大事不好,他要挨揍了。
這種埋藏在骨子裡的恐怖感支配著他,他顫巍巍地端起酒杯。
還沒喝,白酒辛辣刺鼻的味道就撲了過來,他忍著倒掉的衝動,仰頭一口喝下。
白酒辛辣的口感刺激得他直皺眉頭,一抬頭,就見薄老爺子不聲不響又給他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