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應該是來了有一會兒了,大概也聽見她與老爺子之間的對話。
寧嗣音一時緊張,連忙上前一步,“夏夏,你什麼時候來的,聽見我們的對話了?”
許今夏此刻慶幸,她從未期待過寧嗣音對她有母愛。
因此,聽見她不肯在薄老爺子麵前承認她,她心裡也沒那麼難過。
“聽見了。”
“你這孩子,怎麼能站在外麵偷聽呢?剛才我跟老爺子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寧嗣音說著話,想來拉許今夏的手。
許今夏避開了她的手,神情冷淡,“飯好了,我過來叫叔叔去吃飯,我沒有偷聽。”
寧嗣音的手僵在半空中,心裡掠過一抹慌張,“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囡囡,我嘴笨,你原諒媽媽好嗎?”
許今夏:“您不是還沒找著自己的親生孩子麼,所以彆隨便給人當媽。”
說完,她不去看寧嗣音蒼白的臉頰,越過她朝書房走去。
寧嗣音站在走廊上,聽見許今夏在書房裡跟薄老爺子說話。
其樂融融。
倒比她這個長媳更能討老爺子開心。
許今夏去書房叫老爺子吃飯,老爺子看著她眉宇間壓著一抹難以察覺的落寞,
“剛才我和你大嫂的對話,你都聽見了?”
薄老爺子對寧嗣音這個稱呼實在有趣,即便他已經知道寧嗣音就是許今夏的生母。
許今夏輕輕點了下頭,“聽見了。”
薄老爺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彆難過,過去二十五年都沒指望過,現在也不必指望,你還有我和老三。”
許今夏眼眶灼熱,一股酸澀湧上心頭,熏得她想流淚。
“謝謝您願意接納這樣的我。”
薄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不要妄自菲薄,小夏,沒有你當初的出手相助,我現在大概已經變成一捧灰了。”
“薄爺爺!”許今夏一急,又變成了之前的稱呼,“快呸呸呸,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薄老爺子揉了下她的腦袋,“忌諱不在嘴上,走吧,出去吃飯。”
許今夏扶著老爺子往外走,寧嗣音已經不在走廊上了。
等他們走到客廳,薄凜淵剛接了個電話回來,與許今夏對視一眼。
僅一眼,他便看出她沒有剛才下樓時開心。
他走過去,掃了眼薄老爺子,皺眉,“您說我寶寶了?”
薄老爺子聽他叫許今夏寶寶,雞皮疙瘩都要起滿身。
他打了個寒顫,“你惡不惡心,還寶寶,戀愛中的男人是不是連腦乾都缺失了?”
許今夏在旁邊捂住眼睛,畫麵太美她不敢看。
薄凜淵不覺得自己惡心,他伸手攬過許今夏,說:“三十年鐵樹開花,我叫聲寶寶怎麼了,您要聽不得,把耳朵捂住就行。”
薄老爺子對他這種散德行的行為簡直沒眼看,“要秀恩愛回去秀,彆在我眼前。”
薄凜淵唇角上翹,“不知道是誰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讓我找個媳婦,我現在找了,您又看不下去了。”
許今夏拿胳膊肘撞了撞他,“好了,你彆逗叔叔了。”
三人一前兩後進了餐廳,寧嗣音幫著傭人在擺筷子。
她回頭看見許今夏,神情還有些不自然,“我去叫安寧下來吃飯。”
說完,她擺好筷子,走出餐廳,去樓上叫薄安寧下來吃飯。
許今夏坐著沒動。
薄凜淵察覺到她的異常,柔聲問:“怎麼了,有心事?”
許今夏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