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拎著吃的上了車,薄凜淵已經掛了電話,許今夏問他,“誰的電話?”
“大哥打來的。”
許今夏一頓,“打來興師問罪的?”
薄凜淵傾身過去,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尖,“想什麼呢。”
許今夏今天去薄家老宅,一是揍薄安寧,二是沒給寧嗣音好臉色。
她把大哥一家得罪的透透的,按薄安寧那個性子,薄未晞回去她肯定要告狀。
所以她才會覺得薄未晞打電話來興師問罪。
薄凜淵退回去,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他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他我要帶你回去,那他今晚無論如何不會缺席。”
許今夏何其聰明,一下子抓到了關鍵詞,“他不知道你要帶我回去?”
“嗯,我沒說。”薄凜淵原本就是帶她回去突襲的,自然沒有告訴任何人。
但他們回去那麼長時間,寧嗣音沒通知薄未晞家裡來了客人,就是有私心。
她不願意薄未晞見到許今夏。
這一點許今夏明白,薄凜淵也明白,他見她沉默,輕輕握住她的手。
許今夏:“你好好開車。”
“難過了?”薄凜淵直視前方,抽空瞥她一眼,卻不能長時間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去觀察她的表情。
許今夏反握住他的手,笑著說:“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麼玻璃心?”
薄凜淵也跟著笑了,“在我心裡,你是琉璃做的,有顆七巧玲瓏心。”
許今夏眯了眯眼睛,“是說我心眼多了嗎?”
薄凜淵知道她是打趣,也不由得笑道:“是我心眼多,有八百個心眼子,怕不怕?”
“我沒有密集恐懼症,不怕。”
兩人說說笑笑,許今夏心頭那點悵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這個世界上,若是無人愛她,那她就多愛自己一點好了。
至於寧嗣音……
這樣的親生母親不要也罷。
許今夏明早有人要開,薄凜淵把她送回秦以安家的小區樓下。
他摟著她不肯放她走,“真不跟我回去,明天我也可以送你去工業園。”
“那太早了,我不想你太累。”
薄凜淵:“這才哪到哪,我以前在華爾街單挑那群資本家的時候,一天隻睡兩小時,照樣滿血複活。”
許今夏沒聽他提起過在華爾街那段擁有傳奇色彩的經曆,十分想聽。
但現在時間太晚了,再耽誤下去,兩人都沒有多少時間休息。
“那時候你年輕,就算睡一小時也能滿血複活。”
就比如她,公司和家庭都照顧得妥妥帖帖的,但犧牲的卻是她的睡眠時間。
市場營銷方案和公關方案需要寫,學術報告和論文也要寫。
尤其是每年的學術報告那是必須花時間花精力去攥寫的。
而這些都是她用休息的時間去完成。
她把自己的時間儘量壓榨,到頭來,她卻在她努力付出的人眼中,隻是一個呼來喝去的傭人,半分尊重都沒得到。
比起來,薄凜淵雖然也在極限壓榨睡眠時間,但他卻是打拚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