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嗣音站在車旁,透過車窗看著許今夏,雙手攥了攥拳,才鼓起勇氣問道:“囡囡,安寧這件事,你在中間扮演什麼角色?”
許今夏有時候恨不得自己笨一點,那麼她可能就聽不懂寧嗣音的言下之意。
她覺得薄安寧去找周尋夜敲詐兩千萬,是她設的局?
許今夏都給氣笑了,“很顯然,我是受害者。”
薄安寧和周尋夜商量,要搞臭她和薄凜淵的名聲,她不過先下手為強,把周尋夜送進去,還沒把薄安寧怎麼著,就換來這樣的質問。
幸好,她對她從未有過期待。
寧嗣音緊緊咬著下唇,“囡囡,你和安寧是親姐妹,你們不要自相殘殺,媽媽看著好心痛。”
許今夏嗤笑一聲,“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自相殘殺,明明是她一直不肯放過我。”
她每天待在實驗室裡,跟一堆數據打交道,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對付薄安寧。
反倒是薄安寧閒得蛋疼,天天不找事就渾身不自在。
寧嗣音掉了幾滴眼淚,傷心欲絕道:“那她為什麼找上你前夫要對付你?”
許今夏:“……”
她覺得寧嗣音腦子肯定有問題,受害人有罪論,她倒好意思裝可憐。
“那你得去問她啊,問我做什麼?”
“囡囡……”
“打住!”許今夏實在煩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好好的福氣都讓她哭沒了,“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打算認你,我也不叫囡囡,薄大太太,以後見到我,請你叫我許小姐。”
“還有,你女兒是什麼德行你心裡不清楚嗎?非要來我麵前找存在感,彰顯你對她的母愛,惡心我不花錢是吧?”
寧嗣音從來沒聽她說過這麼難聽的話,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
“囡囡……”
許今夏聽著就煩,伸手升上車窗,“徐叔,麻煩你開車。”
她要再聽她念經似的喊幾聲囡囡,都要惡心吐了。
其實她真的不明白寧嗣音的腦回路。
薄安寧膽大妄為找周尋夜索要兩千萬,這件事無論有沒有人算計,她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寧嗣音不去想薄安寧為什麼這麼做,而是懷疑她給她下套,這腦回路就很感人。
也不怪薄安寧敢捅破天,畢竟有這樣萬事為她開脫的母親托底,捅破天又如何,反正有人幫她收拾爛攤子。
她還真有點嫉妒薄安寧了!
寧嗣音目送車子絕塵而去,想到許今夏剛才看她厭惡的眼神,傷心欲絕地捂住嘴痛哭起來。
她隻是想讓她們姐妹倆相親相愛,為什麼就這麼難?
樓上,薄未晞氣勢洶洶地踢開薄安寧的臥室房門,眼前所見一下子讓他愣住了。
房間裡沒開燈,隻有窗外的月光灑落進來,房間裡靜悄悄的,隱約有水聲傳出來。
而那水聲卻不是淋浴時發出的聲音,像是水滿則溢的聲音。
薄未晞幾步走過去,書桌上亮著一盞豆黃的燈光,整潔的書桌上放著一張紙。
莫名的,他拿起那張紙,是用英文寫的遺書,還有一捧未乾的鮮血。
薄未晞瞳孔緊縮,看著昏暗的浴室,像巨大的怪獸要吞沒他似的。
他跌跌撞撞衝過去,用力推開浴室門,眼前所見讓他心神俱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