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牛奶被撒的一地狼藉,麵色凝重。
想要收拾一下。
卻不小心觸碰到了旁邊的美工刀。
美工刀掉落。
她看著美工刀,腦海裡浮現的是美工刀的利刃。
要是用美工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一刀……
鮮血淋漓。
被血染紅的自己,應該也很好看吧?
她迫切的需要做些什麼來緩解內心的焦慮。
這麼想的時候,她撿起來美工刀。
劃出刃。
看了看自己細小的胳膊,打算行動。
咚咚咚——
富有節奏感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行動。
她反應慢半拍的抬頭。
看向門口,有些許迷茫。
是誰敲門呢?
外麵的人沒開口說話,等了會依舊敲門。
傅丹青丟掉了美工刀,起身開門。
門被打開的一瞬,外麵的人也正好打算提步離開。
看到門打開,又折返了回來。
是傅硯修。
傅丹青看著他,有些不解。
他們兩個人很少會有交流,所以此刻有些許的陌生。
“抱歉,打擾你了。”
傅硯修有些生硬的說道。
語氣雖生硬,可情感是騙不了人的。
他很愛很愛自己的女兒,這毋庸置疑。
傅丹青同樣生硬,慢半拍的搖了搖頭。
“剛才哥哥吐槽爸爸畫的豬太醜了,所以爸爸來請教請教你,丹青可以教我嗎?”傅硯修問。
他語氣溫和,帶著不易察覺的謙虛和內斂。
說話的時候微微彎腰,和傅丹青齊平。
傅丹青沒說話。
她看著上麵畫的小豬,確實不太好看。
一整個抽象派。
“醜到沒辦法拯救嗎?”傅硯修問。
他看向傅丹青,眼底劃過一抹愧疚。
如若不是他前幾年一直忙於工作。
忽略了孩子們的陪伴和教育。
丹青也不會這樣。
他的女兒聰明,優秀,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
可現如今,他甚至就連聽到女兒的一句話都很困難。
希望以後,可以慢慢的找回曾經那個遺失的女兒。
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在家族權勢滔天的男人,此刻猶如乖巧聽話的小學生,正不恥下問的等著女兒的回答。
他彎下了自己的腰身,和身份完全不符。
卻甘之如飴。
因為,這是他的女兒。
傅丹青抬眸,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傅硯修。
沒有任何攻擊力,溫柔中帶著些許寵溺。
貌似,還有隱約能察覺到的緊張。
爸爸這樣的人,也會緊張嗎?
傅丹青接過她手裡頭的畫,走了進去。
門被關上。
傅硯修被關在門外。
他碰了一鼻子灰,卻突然苦澀的笑了出來。
沒關係。
慢慢來。
至少,丹青願意和他溝通了,不是嗎?
而在房間裡的傅丹青,輕輕舒了口氣。
還好沒讓爸爸進來。
不然看到這樣亂糟糟的房間,一定會生氣的。
她不能讓人看到。
自己這樣的一麵。
要偽裝的很好很好。
傅硯修畫的畫被傅丹青隨手改了改,原本死氣沉沉的豬變得有活力起來,讓人眼前一亮。
甚至,傅丹青還給豬畫上了粉色的翅膀。
畫再次交到傅硯修手上時,他看著粉色的翅膀不是很理解。
會飛的豬嗎?
他本想開口問,卻看到右下角的英文字母,沉默了。
free.
很小很小的標注在角落,幾乎不易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