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淵隻是隨意地一抬手,將一枚早已解除認主的納戒遞了過去:“這裡麵是四百枚上品仙石,多餘的,賞你了。你今日招待,我很滿意。”
說話間,他還意有所指地瞥了劉承乾和那老人一眼。
小廝神識往納戒中一探,頓時被那白花花、靈氣濃鬱的上品仙石晃花了眼,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多……多謝客人厚賞!多謝客人!”
他連忙將存有藥材的納戒雙手奉上。
顧淵接過那枚存放藥材的納戒,神識一掃,確認數量無誤後,便直接將其認主,隨後收入懷中。
他並未立刻離開,而是再次看向那小廝,開口問道:“這郡城內,何處有售賣煉丹所用的藥鼎?”
此言一出,不僅那小廝愣住了,連一旁正準備看笑話的劉承乾和那位麵色凝重的老人,也都是一怔。
小廝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確認道:“客……客人,您……您是要親自開爐煉丹?”
“不錯。”顧淵坦然承認,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小廝倒吸一口涼氣,看向顧淵的目光瞬間充滿了敬畏與好奇。
他不敢怠慢,連忙躬身回答道:“回客人,售賣藥鼎的店鋪在城東坊市有幾家,其中‘百煉閣’的貨品最為齊全,品質也最有保障。不過,離我們這裡最近的,是前麵街口右轉那家‘墨器坊’,他們也兼售一些基礎的煉丹鼎爐。”
“多謝。”顧淵微微頷首,不再多言,轉身便走出了藥材店,按照小廝所指的方向行去。
店內,劉承乾看著顧淵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冷眼掃過那還在激動中的小廝,冷哼一聲,帶著身旁的老人也迅速離開了店鋪。
走在熙攘的街道上,劉承乾心中的貪念與殺意如同野草般瘋長。
“安伯,”他低聲對身旁的老人說道,“那小子,年紀絕不超過百歲,修為撐死了也就是感法天仙!可他隨手就能拿出四百枚上品仙石,身上必然還有更多!而且,他還要購買藥鼎親自煉丹?哼,裝神弄鬼!我看他八成是走了狗屎運,得了某個隕落修士的遺產,在這裡充大頭!”
被稱作安伯的老人眉頭緊鎖,勸誡道:“少主,此子氣度不凡,出手闊綽,恐怕出身不簡單。我們還是謹慎為妙,莫要輕易樹敵。”
“氣度不凡?我看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劉承乾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在鳳仙郡這一畝三分地,還沒有我劉承乾惹不起的人!他竟敢當眾拂我麵子,還大言不慚!安伯,這可是送上門的肥羊!他身上的仙石,還有那幾百份藥材,都該是我的!”
他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冒險的光芒:“乾了!安伯,你跟我一起,找個僻靜地方,做了他!隻要手腳乾淨,誰又能知道是我們做的?”
安伯看著自家少主那已被貪欲蒙蔽的雙眼,心中暗歎一聲,知道勸阻無用,隻得沉聲道:“既然少主決定,老奴自當儘力。不過,務必速戰速決,不可留下任何痕跡。”
……
另一邊,顧淵按照小廝的指引,不緊不慢地向著“墨器坊”走去。
剛拐過一條街口,他的嘴角便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果然跟來了……真是不知死活。”
他清晰地感知到,兩道隱晦的氣息,正鬼鬼祟祟地尾隨在他身後。
顧淵故意放慢了腳步,仿佛在欣賞街景,隨後身形一轉,拐入了一條相對僻靜無人的小巷之中。
他剛進入小巷沒多久,身後便傳來了破風聲。
嗖!嗖!
劉承乾和安伯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堵住了小巷的出口,將顧淵夾在了中間。
劉承乾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和殘忍,冷笑道:“小子,挺能裝啊?還買藥鼎煉丹?你以為這樣就能唬住本少爺?”
他一步步向前逼近,語氣變得森然:“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本少爺麵前露富!下輩子記住,財不露白!今日,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話音未落,那被稱為安伯的老人眼中精光一閃,不再猶豫,體內融法天仙的仙元力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