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心中瞬間翻起驚濤駭浪,暗自倒吸一口冷氣。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看似不起眼的灰袍老嫗,竟有如此駭人的來曆和實力!
他原本因對方無禮而升起的一絲怒意,頃刻間被強烈的忌憚和驚懼所取代。
他慌忙收回落在王超烈身上那帶著問罪意味的目光,同時立刻傳音給灰袍老嫗,語氣變得無比恭敬,甚至帶著一絲討好:
“原來是玉清仙宗的前輩駕臨!晚輩不知,多有得罪,還望前輩海涵!晚輩這就讓手下找借口圓過去,絕不敢打擾前輩行事!”
灰袍老嫗聞言,鼻腔裡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冷哼,算是默認了秦王的處理方式。
秦王得到默許,心中稍定,又立刻傳音給臉色慘白、汗如雨下的王超烈,快速說明了情況。
當然,隱去了玉清仙宗的具體信息,隻點明對方是自己也惹不起的超級強者。
王超烈聽到秦王傳音,瞳孔驟然收縮,裡麵充滿了駭然與難以置信。
他猜到這老嫗來曆不凡,卻沒想到連秦王都如此忌憚,甚至用上了“晚輩”的自稱!
這老嫗的實力和背景,恐怕遠超他最大膽的想象!
但他畢竟是一郡之首,心性沉穩,很快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回過神來,對著秦王躬身行禮,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與歉意,朗聲道:
“秦王大人恕罪!我身邊這位……乃是天生的聾啞之人,自幼無法聽聞言語,亦不能言,並非有意對王爺不敬!若有冒犯之處,皆乃下官管教不周之過,還望王爺大人大量,莫要與她計較!”
秦王聞言,麵色“緩和”下來,順著這個明顯的“台階”淡然開口道:“既是先天有缺的聾啞之人,不知者不罪,本王自然不會計較。”
說罷,他不再多看那灰袍老嫗和王超烈一眼,仿佛剛才的插曲從未發生,身形一閃,便已進入了貴賓觀眾席後的那片帷幕區域。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看似就這樣平息了下去。
觀眾席上的眾人雖然滿心疑惑,不明白秦王為何如此輕易就放過了那個無禮的灰袍人,但見秦王不再追究,也無人敢再多議論此事。
很快,眾人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吸引——秦王親自駕臨,並直接去了幕後,顯然是為了剛剛被召見的秦征!
“秦王親自來了!定然是為了那秦征!”
“看來秦征與四王爺的關係八九不離十了!否則何須勞動秦王大駕?”
“當年四王爺誤殺秦王幼女,雖是走火入魔所致,但終究是血仇啊!秦王此來,是福是禍?”
“未必是禍!秦王與四王爺畢竟是親兄弟,當年感情極深。四王爺失蹤後,秦王也曾派人多方尋找。若秦征真是四王爺的血脈,秦王說不定會念及舊情,讓他認祖歸宗,好生栽培!”
各種猜測在人群中流傳,大多數人認為,秦征很可能因此迎來一場天大的造化。
約莫一刻鐘後,負責主持十六郡會武的天策府強者孟珂再次開口,聲音傳遍全場:
“經核實,鳳仙郡秦征,因故退出此次十六郡會武!會武繼續!”
全場先是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更加熱烈的議論聲。
“退出了?!果然是因為身份問題!”
“這下實錘了!秦征定然是天策府嫡係血脈,否則怎會在此刻退出會武?”
“嘖嘖,鳳仙郡這次雖然失去了爭奪前三的機會,但出了一個秦征,怕是比得到三枚大羅丹還要劃算!”
貴賓觀眾席中,金羅宗副宗主黃致遠也感慨道:“沒想到這屆會武,竟能見證天策府流落在外血脈的回歸,真是意外之喜。”
他側頭看向身旁的黑袍人,“古河供奉,您說是不是?”
黑袍下的顧淵微微頷首,沙啞的聲音響起:“確是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