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渾身一激靈,慌忙將頭埋得更低,聲音顫抖著連連否認:“不敢!晚輩不敢!是那孽子有眼無珠,衝撞了公子,他……他死有餘辜!晚輩絕無報仇之念!”
對他而言,對顧淵出手跟直接自裁沒什麼區彆。
有那位“大羅金仙”修為的女子在側,恐怕他還沒碰到顧淵的衣角,就已經被隨手抹殺了。
顧淵嘴角微挑,目光又轉向一旁伏地不起的田震山:“你呢?你孫兒死在我手,心中可有不甘?”
田震山趴伏在地,心中確實有萬般不甘與刺痛。
但他深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連頭都不敢抬,聲音沙啞地回道:“不敢……晚輩不敢有任何不甘!那孽孫囂張跋扈,衝撞公子,合該受此劫難!晚輩……晚輩還要多謝公子代為清理門戶!”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無比憋屈,但為了活命,為了田家,他不得不如此。
顧淵聞言,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隻是那笑容在田家眾人看來,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們田家,確實應該謝謝我。”顧淵語氣帶著一絲玩味,“因為我不久前,剛親手將齊家的兩位玉宸金仙齊雲海和齊邈,徹底抹殺了。”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驚雷,在所有田家眾人腦海中炸響!
田伯光猛地抬起頭,呼吸瞬間變得無比急促,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隱藏極深的狂喜,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公子……您,您所言當真?!”
齊家的兩位玉宸金仙……死了?!
這對與齊家爭鬥了數千年的田家而言,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顧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有必要騙你嗎?”
幾乎在顧淵話音落下的同時,田不易和田震山也迫不及待地釋放出神識,小心翼翼地掃過下方的齊家府邸。
神識反饋回來的信息,讓兩人身體同時一震!
齊雲海那熟悉的氣息,消失了!
齊邈那如同定海神針般、讓他們忌憚了數百年的深沉氣息,也徹底感應不到了!
這兩位齊家的最高戰力,仿佛憑空蒸發了一般!
“真……真的沒了……”田震山喃喃自語,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知是恐懼還是激動。
田不易也是老臉變幻,確認了這一事實。
顧淵看著他們震驚而又帶著狂喜的神色,慢悠悠地說道:“你看,我這不是成全了你們田家嗎?從此以後,這‘濟沺城’,便是你們田家一家獨大了。”
冰台之上,短暫的沉寂後,田伯光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調整了一下跪姿,朝著顧淵深深躬身,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多謝公子!多謝公子為我田家除此大患!公子於我田家,恩同再造!”
他眉宇間充滿了狂喜,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殺子仇人,而是給予了田家新生的天大恩人。
那真摯的模樣,讓人完全無法將他與不久前那個聽聞兒子死訊後暴怒欲狂的父親聯係起來。
有了家主帶頭,其餘田家長老也紛紛從震驚中回過神,爭先恐後地向著顧淵躬身道謝,一個個激動得難以自抑。
“多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