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眼神,瞥見葉彩萍老往自己身上掃,大力扯好衣服。
哼,饞老子身體,饞死你老子也不會要你。
葉彩萍驚叫出聲:“當家的,你受傷了?咋弄的?”
“你說你受傷了也不說一聲,我早上還以為你隻是昨晚沒睡好呢。”
葉彩萍嚷嚷的太大聲,秦婉兒從屋裡探出腦袋往這邊瞅。
趙德負氣起身,“就你話多,死開,吵死了。”
轉身對秦晏道:“麻煩秦大夫了。”
給了銀子,立馬轉身離開,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
秦晏想安慰葉彩萍,想了半天,終沒開口。
他一個外人,能說什麼?
說男人都這樣嗎?那可不一定,他可不是這樣。
秦晏低頭,心裡愧疚,死嘴,平時不是挺能說的。
怎麼這會兒就是想不出幾句好話呢。
“秦大夫,我想找你幫個忙。”
葉彩萍撩了撩劉海,大咧咧坐下,笑容明媚,一點沒因為趙德影響自己的心情。
秦晏抬頭對上她彎彎的眉眼,心情也好了起來。
她沒受趙德影響,她還對他笑。
“你說,能幫我肯定幫。”秦晏給已經見底的竹籃裝瓜子。
葉彩萍不客氣抓了一把,“我想請秦大夫幫我寫一封和離書。”
“什麼?”秦晏手一滑,籃子掉在地上。
瓜子嘩啦啦撒了一地,秦婉兒再次探頭,被秦晏瞪了回去。
他蹲下身小心收拾,頭也不抬道:“葉娘子,你彆多想,和離這事其實也挺正常。”
“日子過不下去,自然要離開,女子也不能一輩子被束縛在一個男人身邊。”
秦晏聲音帶著顫動的尾音,興奮和激動夾雜其中。
葉彩萍蹲下身幫他一起收拾,她瘦黑的手動作極快,將瓜子悉數撿起。
秦晏看著近在眼前那一張黑黃的臉,心裡歎氣。
她在趙家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不然也不會走到和離這一步。
兩人重新麵對麵坐下,葉彩萍伸手去抓瓜子。
“彆~”秦晏下意識阻攔卻不小心碰到對麵人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秦晏紅了臉,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瓜子……臟了,彆吃了,我重新給你裝。”
葉彩萍仿佛沒聽見,抓了幾顆丟進嘴裡,咬的哢哢響。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她枯黃的臉上,鑲嵌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
秦晏有一瞬間的怔愣,他總覺得她好像變了。
不似以前那般死氣沉沉,相反渾身充滿乾勁,鬥誌昂揚的像是要遠赴戰場奮勇殺敵。
秦晏拿來紙筆,問:“你有什麼訴求?要回嫁妝嗎?”
見葉彩萍傻愣愣的,他忍不住提醒:“其實趙家的錢財也有你一部分,我可以給你寫進去。”
誰不知道趙家的錢都是葉彩萍賺的,要是沒有她,趙家肯定還在喝野菜糊糊,住破草屋呢。
也就是娶了葉彩萍,趙家的日子才慢慢好起來。
秦晏雖然來趙家村的時間不長,但他對葉彩萍家的事情還是了解一二。
倒不是他八卦愛打聽,實在是看病的人都愛嘮嗑。
他有意無意也聽了幾耳朵。
葉彩萍托腮思考,要是家裡的銀子能給翠翠一些,那她在外麵也能好過一些。
但銀子都在趙行那裡,怎麼讓那個老摳搜破財呢?
這個是問題。
秦晏以為她抹不開那些麵子,慫恿道:“你不要白不要,總不能便宜了趙家。”
葉彩萍好笑的看著他,翩翩公子,溫潤如玉,模樣真好看。
“秦大夫,不是我和離。”
“啊?不是呀。”聲音從高到低,帶著些許失望。
“是我兒媳婦,張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