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稍後再撥……”
再撥。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稍後再撥……”
再撥!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稍後再撥……”
她越撥動作越快,越播情緒越克製不住。
直到最後,她死死扣緊手機,臉貼著冰涼的手機殼揪著胸口嚎啕大哭。
“江南……南南……”
電話當然是打不通的。
她早就知道。
江南在轉學去凝聚態之後就換了號碼,也許在那個時候,他就打定主意要跟她這個親媽切割。
但這通帶著挽回意味的電話,卻在兩年之後,他們的關係已然分崩離析再也無法挽回之後撥了出去。
這當然是無用的。
就像江南心底那一點點微弱的又遲來的愧意和母愛,分量不夠重,又遲到了太多年,還夾雜著更多諸如嫉妒、恨意的雜質,當然無法讓那個天賦異稟深受眾人喜歡的孩子再看一眼。
他再也不會回頭。
而自己,隻會作為他悲慘過往的背景板,作為他前二十年生命的其中一個愚蠢的NPC存在,在他往後的人生中留不下一點痕跡……
整整一夜,江嵐不知自己在黑暗中哭了多久,連她也說不清那些眼淚是為了什麼。
但當外麵的天際泛起魚肚白,燦爛得朝陽再次升起。
她木然得走到落地窗前,用食指點了點那仿佛凝成實質的金色的陽光,不知想到什麼,低頭撥通了汪鐸是電話——這是他之前留下的名片上寫的。
萬幸這次接通得很快。
“喂?”
“我是江嵐。”
一句話,電話兩端的人都有些沉默,好像不知該如何把握說話的分寸。
“恩,你說什麼事?”
江嵐的聲音無比平靜,“我知道有關顧北舟和勞倫斯的一些線索,或者說,我掌握了他們之間聯係的證據,我可以交給你們。”
電話那頭汪鐸的聲音驟然變得粗重,但還未等他開口,江嵐已經看著遠處的朝陽輕笑著提出。
“不過前提是,讓我見一麵江南。”
“讓我看他一眼,我就把證據交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