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倉裡,此刻隻有肖德保跟刀疤兩人。
肖德保臉上沒有跟薛平說話時的客氣,也沒有跟趙偉聊天時的隨意,有的隻有嚴肅,還有冷漠。
“摔……摔死的。”
刀疤不敢隨便回答。
“摔死的?”
肖德保冷笑,“我看了報告,頭部重創,有骨裂,澡堂摔一跤能摔成這樣?你糊弄鬼呢!”
“我……”
刀疤咬著牙,抬頭看著肖德保,“是李昂弄死的!”
“哪個李昂?”
“就剛進監獄的一個愣頭青,好勇鬥狠,不服就是乾,而且賊能打,齊泰惹了他,他就趁機弄死了齊泰。”
刀疤急道,“很多人都知道,但就是沒證據!”
“沒證據你說個屁!”
肖德保罵道。
他當然知道沒證據,趙偉他們已經調查過,李昂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說齊泰是摔死的,也能說得過去,這樣一來,他們的工作也簡單點。
否則,監獄出現殺人命案,他這個監區長的責任極大!
更何況他還吃空餉,近三個月都沒來上班,肖德保哪裡敢讓事情發酵。
“行了,最近給我安分點!”
肖德保得到吩咐,要關照刀疤,彆讓刀疤再出事,那些人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從刀疤嘴裡問出來。
他不知道是什麼事,但他知道,他能得到不少好處。
肖德保背著手離開,刀疤坐在那,惶恐不安。
第八監倉。
李昂拆了線,傷口愈合得還行,隻是看著猙獰,從心口到腋下,宛如一條泛紅的蜈蚣。
剛剛趙偉送他回來,路上輕聲跟他叮囑了幾句。
“這幾天我不在監獄,你自己小心點。”
肖德保回來了,而且齊泰之所以能在監獄裡橫行霸道,就是因為肖德保在背後罩著他,足見二人肯定有些關係。
可現在齊泰死了,雖說一來找不到什麼證據,二來誰也不想把事情鬨大節外生枝,但依舊很多人知道,齊泰的死,跟李昂脫不了乾係。
肖德保要是想找李昂麻煩,那根本回避不了。
李昂坐在那,心裡思考著各種盤結錯雜的關係。
包皮來找自己,並且安排六子配合,一起乾掉了齊泰,六子他們跟齊泰早就有恩怨,可為什麼在自己進監獄之前,他們不動手?
在自己乾掉齊泰之後,包皮對自己的態度又變了,足以看得出,他們的確想要齊泰死,但是,卻不想自己動手。
這背後有什麼問題,李昂現在猜不到。
但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想要合情合理接近包皮,得到包皮的信任,甚至是他背後之人的信任,自己現在的籌碼還遠遠不夠。
他可不覺得,敢碰毒品這種玩命勾當的家夥,會是泛泛之輩。
他想要對話的資格,就得先讓自己的地位提高上來,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實力。
“打開倉門。”
監倉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李昂沒聽過,但大貓他們聽到立刻站了起來,急忙排隊站好。
“李昂,快站好,是監區長!”
馬猴壓低聲音提醒。
哢嗒——
監倉鐵門打開,肖德保沉著臉走進來,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旋即落在李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