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仙術!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雲溪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掌。
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點不成氣候的小把戲罷了,道長不必驚慌。”
他語氣輕鬆,卻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俯視感。
“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聊了嗎?”
老道士臉色陰晴不定,變換數次。
他暗中催動法力,又嘗試了幾次攻擊!
無論是用劍劈砍,還是用手掌拍擊!
那光牢都紋絲不動!反而將他的力量儘數反震回來!
震得他五臟六腑翻江倒海!
他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知道今日是踢到鐵板,遇上了深藏不露的硬茬子!
“你…你想知道什麼?”
老道士的語氣乾澀而生硬,但不複之前的囂張。
“這頭僵屍,是你煉製的?”
雲溪直截了當地問道。
目光落在那依舊僵立的任老太爺身上。
“不錯!”
事已至此,老道士脖子一梗,索性承認。
“此獠正是那任家老太爺!”
“當年惡貫滿盈,老夫便是要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更要讓他親手覆滅整個任家,方解我心頭之恨!”
他說這話時,眼中湧動著幾乎要溢出來的刻骨恨意。
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哦?”
雲溪眉頭微挑,來了興趣。
“此話怎講?”
“你與這任家,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煉製凶僵,荼毒生靈?”
那老道士,眼中血絲密布。
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開始一字一句地講述起一段塵封的往事。
“老夫宋墨延,早年間也是一位四處勘探風水的地師。”
“數十年前,老夫遊曆至此…”
“意外在任家鎮外發現了一塊"蜻蜓點水穴"的絕佳風水寶地!”
“老夫本打算將恩師的骸骨遷葬於此,期望能福澤後人,延續傳承。”
“哪知千算萬算,消息卻不慎走漏!”
“被當時的任家老太爺,也就是眼前這頭僵屍的生前得知!”
宋墨延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那任老太爺在任家鎮一手遮天,財大氣粗!”
“聽聞有此等寶穴,便起了強占之心,想要出錢強買!”
“老夫自然不肯答應!”
“那可是老夫耗費數年心血才尋得的,關係到師門傳承的絕佳之地!”
“豈能用金錢衡量?!”
“任老太爺見好言相勸不成,便露出了猙獰的爪牙!”
“他依仗著在本地盤根錯節的勢力,明裡暗裡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最終,還是強行霸占了那塊"蜻蜓點水穴"!”
“更是將老夫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打斷了腿,丟出了任家鎮!”
“那任老狗!”
宋墨延咬牙切齒,牙齦都仿佛要滲出血來!
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以為憑借權勢就能一手遮天,以為老夫就好欺辱嗎?!”
“他錯了!大錯特錯!”
“老夫此生,與任家不共戴天!”
他被趕出任家鎮後,心中仇恨的種子便瘋狂滋長。
忍辱負重,蟄伏多年。
無時無刻不在等待著複仇的機會。
終於,在任老太爺彌留之際。
他暗中潛回任家鎮,施展秘術。
讓任老太爺憋著一口滔天的怨氣死去,保證其屍身不腐不爛。
下葬之後,他更是冒險在那“蜻蜓點水穴”的正下方。
耗費了無數心血,偷偷布下了那歹毒至極的“九幽聚陰陣”!
此陣以生靈血肉精氣為引,彙聚八方陰煞,滋養屍身。
他就是要將任老太爺煉成一具前所未有的絕世凶僵!
然後再操控這頭由任老太爺所化的僵屍。
親手屠儘任家滿門上下!
讓他們也嘗嘗家破人亡,傳承斷絕的滋味!
“任家奪我風水寶地,斷我師門傳承之望!”
“老夫便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雞犬不留!”
宋墨延說到激動之處,雙目赤紅,神情癲狂。
仿佛已陷入魔怔。
雲溪聽完這段恩怨,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難怪這九幽聚陰陣如此精妙。
原來是這老東西蟄伏了幾十年的傑作。
不過…
“你的仇恨我能理解。”
雲溪淡淡開口。
“但你的手段,我不能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