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時候,祁連卻是跟個鬼一樣不知何時從門口處走了進來,看著他們突然來了一句道:“難得都這麼有活力啊,看來我今天也可以不用忙了,把活都交給你們就行。”
“……”
廚房內瞬間寂靜,就好像是一群被班主任抓到的學生一樣。
眾人先是尷尬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接場,隨後才有一名較為年長的幫廚開口打圓場道:“哈哈,呂小姐你說笑了,誰不知道就我們這點微末本事,哪能單乾啊,還是得多協心同力,多分工合作嘛!”
說完,他轉頭,便連忙用恨不得吃了人的凶惡眼神,向那幾個小崽子示意。
而其他幾人,雖然大多也都是第一次遠洋航行的新人,但多多少少也還是有些眼力勁的,立即就跟著公式化的附和了起來,表示沒有某人大夥哪能吃得上飯啊。
而事實呢。
﹍﹍也確實如此。
畢竟,摩呂號上‘主廚’的位子不可能空著,廚房裡總得要有一個運氣不好的倒黴蛋,被派去底層船艙送餐(死),這個人不是你就是他。
因此,說實話﹍﹍
像呂謬這樣異常能抗事的‘主廚’也就顯得尤為罕見,她甚至還打破了摩呂上主廚生存時長的記錄,即將毫無爭議的被閒著沒事的眾人評選為本年度的“摩呂號最佳主廚”!
隻可惜。
唯有祁連才知道,呂謬最終還是倒在了這個職位的詛咒麵前,而同時,她的死也好像再次證明——不要碰摩呂號主廚這個職位,否則就會變得不幸!
“所以,這麼一想的話﹍﹍”
祁連突然深覺自己前途之艱難。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隻好硬著頭皮按照原計劃行動,狠狠pua了眾幫廚一頓,趁機便把做飯這個任務滴水不漏的甩了出去,之後就開始寫作監工,讀作摸魚。
不斷在談話間,獲取著自己在大牢靜修時缺少的信息。
然而﹍﹍
不問不知道,這一問,他沒想到還真問出了一個大料!
祁連道:“你是說,上午的時候,輪機長才被人發現死在鍋爐房的熔爐裡,疑似是被蓄意謀殺而死,然後到了下午,這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凶手就被找出來了?”
“是啊,不然呢?”
先前那名被深海指魚打臉的新人幫廚,一臉理所應當的回答道:
“呂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嗎,船上的重要艙室內都是裝有監控的,行凶者的外貌已經被拍下來了,現在歌利亞大人手下的護船隊,封鎖了前往底層船艙的所有通路,都在找她呢!”
很好,很合理﹍﹍個鬼啊!
聽著新人幫廚緊接著對行凶者外貌的描述,祁連越聽越不對勁,越聽感覺十分有九分的熟悉。
畢竟:無麵、赤足,精致的像人偶一樣的嬌小軀體,猶如漆黑水藻般濕漉漉的柔軟長發﹍﹍他媽的這可不就是斯庫拉姆附身在騎士A身上的形象麼!
‘難不成那女鬼終於開始殺人了?
這個念頭一瞬間在祁連的腦海中閃過,但他麵上仍保持著不失禮貌的笑容,點了點頭,接著便故意拋出了一個問題,輕聲道: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會不會是監控錄像錯了?我看上午大家不是還在懷疑那位‘大畫家’麼,而且輪機長死時身邊丟失的那副畫——”
“還是沒有找到。”
祁連的話被突然打斷了。
而回答他這個問題的‘大管輪’,這位輪機長的副手,此時則不知何時接通了廚房內的某個傳聲裝置,用依舊冰冷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口吻說道:
“呂小姐,今天依舊是麻煩你將晚餐送到007號船艙,009號船艙,還有017號那位大畫家的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