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呂號。
熟悉的底層船艙。
熟悉的前往這艘船更深處的路上。
但不同的是,相比於上一次操控二號機前來送餐時,他是一個人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而這一次。
他則是帶著其他人的夙願而來。
唯一不曾變過的……便隻有走廊間那越來越濃的灰霧。
現在,祁連已清楚的知道。
光靠個體的有限力量,其實是遠遠做不到這種程度。
這些灰霧中隻有極少數的一部分,才是輪機長死後從他的軀體裡擴散出來的超凡汙染所化。
而更多的部分……
則實際上是透過輪機長所製造出來的那道傷口,從那一側泄露出來的東西——形象一點的話,也可以將這些灰霧,當做是稀薄一點的、摩呂號的‘血液’!
但事實上……
“這些血液本來應該用來修複那道‘傷口’的。”
“但因為輪機長的屍體已經提前堵在了那裡,代替了它們本來的作用。”
“這很有可能便導致了摩呂號,對於這處傷口的判斷出現差錯,一直卡死在了‘修補進度99.999%’,隻會繼續向這裡輸送血液進行修複……”
想到這裡。
祁連意識到輪機長當初故意將《溺亡者》藏在這裡。
說不定也有這一層用意。
“但我卻將那幅畫拿走了……”
他瞳孔一縮。
突然意識到原來這裡還埋了一顆暗雷。
但祁連轉念一想。
如果拿不到《溺亡者》的話,那意味著斯庫拉姆也就不會主動引導著騎士A去找他。
進而討論在這之上建立的一切便都沒有了意義!
‘事已至此,回不了頭了……’
祁連微微垂下眼眸。
像是在說他自己,也像是在說某一個人。
然而——
與他所擔心的不同。
在前往鍋爐房的道路上,祁連事實上卻並未遭遇任何的意外情況。
除了那越來越濃的灰霧之外。
底層船艙空蕩蕩的走廊上,便隻有那遠去的腳步聲,以及祁連輪椅在地上滑動的聲音。
……
很快。
他們來到鍋爐房中。
推開門便看到輪機長的屍體也依舊冷冰冰的躺在地板上。
除了已經先到這裡,顯然等了好一會的某個人之外,這裡的一切簡單就像是停留在二號機上回離開那一刻一樣,連場景都沒有一點變化。
“騎士A。”
祁連抬起頭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沒有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沒有跟她做任何寒暄,隻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如果是來阻止我的話,那麼,你會死。”
這是陳述,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