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等見過陛下,陛下金安。”
“都起來吧。”
陛下龍袍上的金線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他走上正位,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後落在錦貴妃身上:“聽說你為太子選妃之事煩心?”
錦貴妃盈盈起身,儀態萬千:“臣妾不過是儘為人母的本分,倒是皇後姐姐對太子的婚事格外上心。”
皇後端起鳳儀,溫婉笑道:“陛下日理萬機,太子終身大事自然要後宮儘心操持。
清婉自幼教養得體,臣妾私心想著,若是能與太子結為連理,必能襄助東宮。”
話音未落,宋清婉已伏身叩首,額間花鈿在燭光下晃出細碎的光:“臣女願聽憑陛下與娘娘們做主。”
殿外雨勢愈發洶湧,雷聲震得窗欞輕顫。
陛下沉吟片刻,轉而震怒,“皇後,你這是要越俎代庖嗎?你是太子的生母嗎?”
連續問了兩個問題,皇後娘娘立刻跪下請罪。
“陛下,臣妾知錯,望陛下恕罪。”
陛下目光又轉向錦貴妃,問:“朕聽聞你中意蘇相之女以及大將軍的千金?”
錦貴妃點頭回答:“沒錯的陛下,隻不過皇兒他似乎有更中意的人,可是臣妾不太樂意。”
陛下眉峰微挑,指尖叩擊著扶手發出輕響:“太子看上的人,竟能入不了你的眼?”
錦貴妃如實回答:“那女子是太傅之女,雖從小飽讀詩書,但終究不太匹配。”
皇後娘娘聽後輕笑,“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自己做主的,再說了,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太子妃身為未來國母,人選當然要慎重考慮。”
陛下忽而撫掌大笑,“好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當初朕聽從父母之命,皇後,你覺得你還能坐上這位置嗎?”
陛下緩步走下台階,玄色龍紋在燭光裡翻湧如浪:“當年朕執意立你為後,便是不願被‘門當戶對’束縛,如今太子傾心傅家女,你倒拿這套規矩來堵朕?”
錦貴妃眼中閃過算計,忙福身道:“陛下聖明!隻是傅家乃清流之首,若太子妃出自傅家,難保日後朝堂不會......”
錦貴妃話音未落,卻被陛下打斷。
“傅家女兒飽讀詩書,賢良淑德,怎麼就不配了?
太子既是儲君,未來要擔的是江山社稷,身邊正需要個能與之談經論政、分憂解難的人,那太傅的為人,朕最清楚不過,想必他教出的女兒,定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姑娘。”
錦貴妃強撐著福身:“可陛下,傅家......”
陛下猛地轉身,冕旒撞出清脆聲響,“太傅是朕親自選中教育太子的,難道你是懷疑朕的眼光?
傅家女兒又有何配不上?你口口聲聲為皇家考慮,莫不是惦記著蘇相和大將軍的權勢?”
陛下連續的三個問題,嚇得錦貴妃立刻跪下了,後背隻覺得發涼,“陛下,誤會臣妾了,臣妾身為太子的生母,理應為孩子多考慮一些,絕對沒有質疑陛下的道理。”
錦貴妃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來,“陛下不好了,太後娘娘病了,太後娘娘的貼身嬤嬤來了,讓你即刻前往壽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