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半,起床幫著大嫂把飯菜擺上桌。
“小霞,小月,小江,吃飯了。”
大嫂朝外麵喊了一嗓子,三個孩子全都進了屋子。
“大哥還沒回來嗎?”
王子文隨口問了一句。
“我剛才上山去看了,我爸在捆草呢,快回來了。”
月江一邊說話,一邊拿起筷子夾菜。
屋子裡正說著話,王子明已經拉著一捆草進了院子。
“當家的回來了?趕緊進屋洗手吃飯。”
大嫂宋麗麗笑吟吟地說了一句,一邊拿碗幫著盛飯。
“大哥,我明天想去鎮裡一趟。”
王子文一邊夾菜,一邊說話。
“去鎮裡乾什麼?”
王子明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以為弟弟剛有點錢,就想去鎮裡大吃二喝。
“鎮上有專門修船的師傅,我想問問咱家那小木船怎麼修。”
王子文那天去看過,小木船破洞太大,自家買個膠水肯定是粘不住的。
“誒。”
王子明歎了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弟弟:
“那你去問問吧。”
那艘船破損得太厲害,大修一次估計得七八十塊錢。
家裡頭一年也就收入四百來塊錢,拋開一應開支能存個四五十塊錢就不錯了。
小木船是父親留下的,王子明也想修,隻不過囊中羞澀。
吃完飯,王子文溜溜達達地出了門。
先去小賣部找老薛買了二兩炒瓜子,兩把大白兔奶糖,一把果丹皮,然後去了水花家。
水花家住的地方離村口不遠,以往他都是偷偷摸摸地去屋後“咕嘰咕嘰”地叫兩聲。
這一次,他光明正大地從大門進去:
“嬸子,我來找水花。”
水花娘正在院子裡洗鍋,一見王子文竟然找上門來,一張臉頓時就拉下來:
“你來我家乾什麼?”
“我來找水花說幾句話。”
王子文說著話,把手裡的小零食放下:
“這是我給大丫和二狗買的小零嘴。”
大丫和二狗是水花大哥水生的兩個孩子,一個四歲,一個五歲,正是饞嘴的年紀。
水花娘看見他手裡的果丹皮和奶糖,臉色好看了一點。
“水……”
她才剛剛說了一個字,大丫和二狗就從屋子裡跑出來了:
“奶奶,我要吃果丹皮。”
“奶奶,我要吃奶糖。”
水花娘見兩個孫子這模樣,氣得一口氣噎在喉嚨裡。
“子文哥。”
水花羞羞答答地從屋子裡出來。
“水花,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王子文臉上露出笑容來。
水花娘雖然不待見自己,想把女兒嫁給薑曉軍。
可是,孫子孫女兒喜歡吃果丹皮和奶糖,她還真沒辦法。
看著自己女兒跟著王子文出了院門,水花娘氣得鼻孔冒煙,丟下手裡的抹布朝屋子裡罵:
“你是啞巴了還是死了,也不會張口說說水花?”
“噹噹噹。”
回答她的是當家的重重地磕煙袋鍋子的聲音。
“娘,老話說得好,兒大不由娘,您就彆氣了。”
兒媳婦胡巧巧出來勸了兩句。
“咱家水花中意子文,要是以前我也不同意。可王叔走了這幾天,子文也改了不少。”
水花娘看著兒媳婦忍不住歎了口氣:
“水花這死丫頭真是鬼迷心竅了,我就怕那王子文隻是新鮮的兩三天。”
“要是以後結婚了又成了以前的樣子……”
胡巧巧看著兩個孩子嘴裡吃著果丹皮,手裡拿著奶糖,繼續勸婆婆:
“娘,您什麼心思我知道,可那薑曉軍就一定是個好的?”
“什麼意思?”
水花娘愣了一下,臉上明顯多了幾分狐疑。
“娘,彆的事情您不知道,就說薑叔打薑嬸這事兒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