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暗衛抓住了薑淮,強行按著他的手在和離書上按下手印。
拿到了和離書,指尖輕輕一彈,謝蘊章欠身問臨安侯薑欽:“侯爺,是不是也得有您的簽字?”
薑欽的酒也醒了一些,他看著滿地的屍體知道得罪不起這個兒媳婦。
隻是他很是納悶,一個病秧子,在侯府唯唯諾諾了好幾年,怎麼突然就厲害起來了?
薑欽著實不想丟了這個財神奶奶,拿著和離書苦著臉。“嘉寧,公爹知道你心裡苦,我和你婆母都站在你這邊。”
“甭廢話!”謝蘊章一掃以前的斯文端方,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絲甚為邪性的笑。“簽字!”
“不簽,我有不簽的方法讓你簽。那時你受苦可彆怪我!”
他指了指地上那些屍體。
“我不介意喪夫守寡。”
謝蘊章頂著顏嘉寧那張嬌媚的臉蛋,卻說著冰冷又狠毒的話,嚇得薑欽差點蹦起來。
“我簽!”
這哪裡還是以前那個嬌豔欲滴惹人喜愛的顏嘉寧!
簡直是活閻王!
薑欽可不想喪命。
瞧著他老實簽了和離書,謝蘊章很是滿意。
“明日一早,我會搬走。侯府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該還就換回來。至於花的銀子,我不計較。”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薑欽,又掏出十張銀票放到他手裡。
“侯爺,您也是場麵人,該知道山水有相逢。”
臨安侯對自己很有認知。
屁大本事沒有,他可不願意去與彆人起衝突。隻要不耽誤他吃喝玩樂,什麼侯府不侯府的,他全然不在乎。
拿了銀子,他比什麼都開心。
能用銀子搞定的事宜,謝蘊章才不會像顏嘉寧那樣吝嗇銀子。
“嘉寧!”薛氏顫顫巍巍上前。“侯府是對不住你,可是你怎忍心撇下母親離開呢?”
若是以前的顏嘉寧,為了她的好名聲可能還與薛氏演上一段婆媳情深。
可是謝蘊章不是顏嘉寧。
他懶得演!
“不離開等著你們把我弄死?想要廣安號的印鑒,你們問過長公主了嗎?”
他踢開腳邊的一具屍體。
“這天下姓謝!不姓叢!”
薛氏一聽要壞事。再聯想今夜這個兒媳突然大殺四方,想來長公主那麵是生氣了薑淮和南鈺的所作所為。長公主為這個兒媳撐腰呢!
“母親知道你心裡苦,可是咱們到底是一家人。那賤人!”
薛氏指著南鈺。
“母親幫你攆走她!得罪了大將軍就得罪了!你說得對,這天下是姓謝!我們去求長公主!”
“嘉寧,咱們還是一家人。”
謝蘊章見這薛氏見風使舵的本事挺厲害,但是他依舊不為所動。
他晃動一下手中和離書。
“把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送回來,咱們就兩清了。”
薛氏見自己的苦情無法打動謝蘊章,她又懼怕那些暗衛,連聲哭訴:“嘉寧,母親真舍不得你。咱們婆媳和和睦睦五年,都是那賤人搞的事情!”
現在薛氏真是恨死了南鈺。
如果沒有南鈺,薑淮哪會私奔,落下那種名聲。如果沒私奔,顏嘉寧出錢,多少能給薑淮換來一官半職。哪裡像現在,簡直是第二個薑欽!
謝蘊章不想再看到臨安侯府人的嘴臉,命人攆走他們。
回了房裡,他求武則天把和離的事告訴了顏嘉寧。
顏嘉寧一聽,抿著嘴,強忍著發火。“我真是謝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