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地朝著岑綰說道:“要我考慮考慮,可以啊。”
岑綰沒說話,她知道還有下半句。
秦硯修下巴朝著桌上的酒點了點:“喝完那杯,我就考慮考慮。”
桌上放著一杯斟滿的酒,是最烈的那種。
岑綰怔忪了片刻,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
透明的玻璃杯內,琥珀色的液體微漾,蕩在杯壁上,辛辣刺鼻的酒精傳入鼻尖。
角落裡,沈屹驍依舊懶洋洋地坐著,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她。
岑綰抬眼看向秦硯修:“秦少,這杯酒是我的誠意。”
說完,她仰起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乾脆利落。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滴酒不沾的小姑娘了。那個曾經把她捧在手心裡的人,現在再也不會護著她了。
但,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辛辣的液體嗆得她咳嗽了起來,她彎下腰,臉色頓時漲紅,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秦硯修看向沈屹驍,他垂著眼,一臉淡漠,一副與他無關的模樣。
還挺能裝。
秦硯修伸手拍了拍自己自己身側的沙發:“過來坐吧。”
岑綰猶豫了幾秒,餘光掃過一旁的沈屹驍,咬了咬牙,還是坐了過去。
季遠辰看看秦硯修,又看看沈屹驍,就算遲鈍如他,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氣氛。
屹哥明顯不喜歡這個女人,阿硯卻又把她留下了。
搞不懂了。
岑綰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但全身都緊繃著,如坐針氈。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身側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極具壓迫性。
她指尖微動,朝著秦硯修開口:“秦少……”
秦硯修:“你真是來跟我談生意的?不是我的粉絲,或者是另辟蹊徑?”
岑綰:“我平時很少關注娛樂圈,所以對您了解不是特彆多。”
秦硯修挑眉:“你這求人的態度可真特彆。”
“我……”
岑綰剛出聲,秦硯修抬了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今天這場,我們屹哥最大,你今天要是把他哄開心了,我就考慮你說的話。”
岑綰一僵,目光下意識地看向沈屹驍。
他依舊是那副散漫恣意的模樣,隻是看著她的眼神,銳利又涼薄,甚至還帶著些嘲弄。
岑綰心臟猛地一縮,那種五味雜陳的滋味讓她心口酸脹難捱,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她還能哄他開心嗎?
大概隻會讓他更加厭惡吧。
要不算了吧。
可是,她已經見到秦硯修了,就差這麼一步。
她不能意氣用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端起一旁的酒,一步步走到沈屹驍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