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子裡出來,岑綰立馬去了洗手間,把自己關進隔間裡吐了起來。
兩杯烈酒下肚,就是男人也很難抗住。腦袋已經開始昏沉,她必須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清醒。
吐過之後好受一些,她給江沅打了個電話,讓她忙完了的話來接一下自己。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撐到打車回家。
江沅來得比她想象中更快,岑綰上了副駕駛,剛係好安全帶,江沅就遞過來解酒藥和礦泉水。
“怎麼喝了這麼多?他們為難你了?”
岑綰擰開礦泉水,吃了藥,這才搖了搖頭:“沒有。”
江沅見她精神不太好,沒再多問:“那你先休息會兒,到家了叫你。”
“嗯。”岑綰靠在椅背上,偏頭看著窗外。城市的燈光一閃而過,她有些恍惚。
沈屹驍。
這深深刻進她靈魂的三個字,曾經被她連根拔起,帶出模糊的血肉,原以為已經結痂揭過不提了,可沒想到,他們還會遇見。
南城這麼大,他們又相遇了。
那些被她刻意回避的往事,努力遺忘的記憶,竟如潮水般鋪天蓋地湧來,快要把她吞噬。
江沅把她送回家,岑綰問道:“有沒有耽誤你工作?“
江沅不甚在意地說道:“這能耽誤什麼?什麼工作能比得上你重要!”
岑綰突然伸手抱住她:“沅沅,謝謝你。”
江沅突然露出些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不然怎麼突然這麼主動?”
岑綰:“……”
江沅:“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彆的狗了?“
岑綰:“……”
江沅:“不行,你隻能和我好!”
岑綰無奈:“我隻是想謝謝你。”
“本來想今晚留你下來一起住,但我怕惹你懷疑,你還是回去吧。”
江沅直接往她床上一躺,直挺挺的:“我本來就沒打算回去。”
岑綰:“你沒換睡衣,起來。”
江沅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好嘞,那我先去洗澡!”
然後迅速竄進了浴室:“阿綰,幫我拿下我的睡衣!”
這裡是岑綰自己租的一個一居室,江沅偶爾會過來住一晚,所以她的洗漱用品都在。
洗漱好後,兩人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江沅還點了一大堆燒烤和啤酒。
她單手扣開拉環喝了口啤酒,抱怨道:“現在的導演和製片人都是什麼眼光,一個劇本改來改去,全聽演員的,一點邏輯都不講!我都想撂挑子不乾了!”
岑綰盤腿坐著,靠在沙發上,點點頭:“確實。”
江沅:“要不是看在毛爺爺的份上,我真想甩手不乾了!”
“為五鬥米折腰,說的就是我嗚嗚嗚……”
岑綰:“你那是五十萬鬥了。”
江沅立馬收起假哭:“好吧,我還能再乾五十年。”
抱怨完工作的事,江沅開了瓶白桃味汽水遞過去:“今晚見到人了嗎?”
岑綰伸手接過,握在手裡:“見到了。”
“不順利?”
“應該沒戲了。”
江沅轉頭看她:“秦硯修那麼難搞嗎?明確拒絕你了?”
岑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喝了口汽水,這才緩緩說道:“我見到沈屹驍了。”
江沅猛拍大腿,一臉激動:“你見到真人了?怎麼樣,是不是比新聞裡更帥,有沒有拍兩張照片?他那張臉不進娛樂圈真是可惜了,不過他真的和我書裡某個男主很貼。”
岑綰轉過身,眉心微蹙,有些不解:“新聞?沈屹驍很有名嗎?”
???
江沅坐起身來,兩人大眼瞪小眼:“你不知道嗎?那你怎麼認識他?”
對視三秒,江沅嘴裡突然爆發出一聲巨大的禮貌用語:“臥槽!沈屹驍、阿驍,他不會就是你那轟轟烈烈的前男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