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驍按下按鈕升起擋板,和前排隔絕開來,他握著岑綰的肩,啞著聲求證:“你剛剛叫我什麼?”
岑綰領口和胸前的衣服被礦泉水打濕,她不舒服地扯了扯,難耐地往沈屹驍身上貼去,像是撒嬌一般。
灼熱的體溫透過輕薄的布料傳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柔軟的弧度和觸感。
沈屹驍渾身緊繃起,用儘所有自製力攔住她,再一次追問:“你剛剛說什麼?”
岑綰委屈地快要哭出來:“阿驍,好難受……”
頭痛,身上還黏黏的不舒服。
沈屹驍腦袋裡轟地一聲,好像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他掐著她的腰把她提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握著她的後頸,一遍又一遍地問道:“阿驍是誰?”
“為什麼要叫阿驍?”
岑綰蹙著眉,腦袋又脹又痛,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沈屹驍額角的青筋直跳,偏偏醉了的岑綰不按常理出牌,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後座的溫度節節攀升,岑綰隻覺得天旋地轉,難受得緊,下意識地尋找讓她安心的懷抱。沈屹驍卻是用儘了所有自製力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車子穩穩地停在長清路的壹號公館,陳喻不敢多耽誤,跟沈屹驍說了聲就準備趕緊跑路,卻被叫住了。
“準備一套乾淨的睡衣和女裝送過來。”
沈屹驍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還有卸妝棉和卸妝水。”
陳喻應下,不經意地抬眼,通過半降下的車窗,看見他老板正把人抱在懷裡,撒氣般的捏人家的臉。
他也不敢多看,連忙低頭去準備其他東西了。
沈屹驍握住岑綰亂動的兩隻手腕,一手撈過她的腰,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帶進了電梯。
喝醉了岑綰和平時根本是兩個樣,嬌氣、難纏、還不聽話。
以前的沈屹驍最享受這樣的時刻,她會抱著自己撒嬌,他也會哄著她做些她平時因為害羞不肯做的事。
可現在,他隻想問清楚,既然當初那麼堅決地分手,為什麼還會在喝醉後叫自己的名字。
她是不是……
他心口一滯,控製不住的多想。
電梯直接入戶,沈屹驍進門後穿過客廳,直接將人抱進了臥室。他把岑綰放在沙發上,就習慣性地進了浴室放水。
等他出來的時候,發現岑綰已經坐了起來,坐得端端正正的,眼神卻還是一片茫然。
聽見腳步聲,她轉頭看向沈屹驍,盯了他好一會兒,歪著腦袋朝他笑:“你長得好像我認識的人噢……”
沈屹驍邁著長腿一步步朝她走近,低聲誘哄:“是嗎?那個人是誰啊?”
岑綰搖了搖頭:“不知道。”
沈屹驍:“……”
他坐到她身邊,放緩了聲線,啞聲道:“那沈屹驍是你的誰?”
岑綰聽到這個名字時愣了愣,迷離的眼神看向他,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噓,不能提……”
沈屹驍眼底的翻湧著晦暗的情緒,黑眸沉沉地凝著她,周身的氣息又一寸寸冷下去。
連提都不想提?
他就這麼讓她討厭?
門口傳來動靜,是陳喻把東西買回來了,沈屹驍咬了牙,壓下心底的戾氣,起身去門口不再看她。
他怕他會忍不住掐死她。
轉身的瞬間,他也錯過了岑綰那句小聲的自我告誡。
“也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