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驍咬了咬後槽牙,看著她冷淡的小臉,胸腔像是充了氣一樣,漲得發疼。
“我隻是想看看,你如今,淪落到什麼地步了?”
“怎麼,這麼缺男人?”
“那樣的也下得去手。”
看著沈屹驍嘲弄的神情,岑綰心口一滯。
“那也不關你的事,請你從我家裡出去!”
沈屹驍眼底一黯,懶佻地笑了聲:“你以為我願意來?”
“我家丟了一張銀行卡。”
“跟我有什麼關係?”岑綰下意識覺得回道,隨即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你懷疑是我拿了?”
沈屹驍慢悠悠地彎下腰,視線跟她平齊,一字一句道:“我的臥室,隻有你一個人進過。”
岑綰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反駁的話卡在喉嚨裡,那雙漆黑的眼瞳裡倒映著她的身影,給她一種眼底隻有她一個人的錯覺,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快將她吸附進去。
她移開眼:“我沒有。”
沈屹驍直起身,視線掃過她的房間:“我憑什麼相信你?”
岑綰氣悶,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找茬兒,但還是有種百口莫辯的憋屈感。
為什麼剛丟了不來,過來這麼多天了才找來?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但這樣的話問出口,又顯得很幼稚,也不是他們現在該有的氛圍。
她緊緊抿著唇,不說話也不看他。
半晌沒說話,沈屹驍看著她:“啞巴了?”
岑綰抬眸看他,清亮的眼底藏著一抹水光,賭氣似的伸出手:“你如果真的覺得是我拿了,直接報警抓我好了,我無話可說。”
沈屹驍原本因為她和其他男人吃飯約會氣的心口疼,現在看她這副倔強又擺爛的模樣,倒真像是回到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他心口的鬱氣散了些:“我就放在床頭櫃,你確定沒有不小心裝進你的包裡?”
岑綰:“沒有。”
斬釘截鐵地說完之後,她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她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早上落荒而逃也是拎起包就走,但有沒有匆忙之中誤裝了他的東西,她也不確定。
那個包自從那晚之後她就沒再用過。
但為了讓自己更有底氣一點,岑綰決定去看一眼。
萬一呢?
她推開臥室的門,從衣櫃裡拿出那晚跨的那個手提包,打開翻了翻,又遞給沈屹驍看:“沒有,行了吧?還是你想再翻一遍?”
沈屹驍懶洋洋地靠在她臥室門口的門框上,視線慢悠悠掃過她屋子裡的陳設,看見床上的雙人枕頭時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還是喜歡這些圖案,你這粉白色的床單被罩其他男人受得了嗎?”
“什麼其他男人?就我自己。”岑綰蹙眉,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沈屹驍眉骨微抬,抱著的手臂鬆開,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低頭沒有說話。
岑綰走到他麵前,語氣不算好:“我沒拿你的東西,如果你還懷疑,那就直接法院見好了。”
沈屹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脾氣還是這麼差啊?”
他拖長了語調:“我剛剛想起來,我好像記錯了,銀行卡沒丟。”
“你……”岑綰又氣又惱,感覺自己被他戲耍了一般。
“那就請沈總下次冤枉人前先確認清楚,誹謗也是罪。”
沈屹驍看著她明顯帶著氣性的小臉,心底那些戾氣反而消散了許多。
“我記憶錯亂也是罪?那精神病院該改成監獄了。”
岑綰:“……”
“沈總既然確認完了,可以離開了。”
沈屹驍並沒有再為難她,雙手插兜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你現在的眼光可真差。”
沈屹驍出了門後岑綰立刻把門關上,靠在門後,心緒複雜。
她不知道沈屹驍突然來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現在的他更加陰晴不定讓人難以琢磨了。
隻是他最後那句話,意味不明的語氣,似笑非笑的神情,惡劣又反複無常,讓她想起了大學時候的沈屹驍。
那時候,他們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