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都要心疼死了。
病人沒哭,她沒忍住哭了好一會兒,還得岑綰反過來安慰她。
岑綰拉著她的手,打趣道:“彆哭了,拚命三娘也會掉金豆子呢?”
江沅擦了擦眼淚,看著她:“你都不知道,我看著那些血跡的時候,魂都快嚇沒了。”
岑綰抿了抿唇,手指攥著被角,臉色又白了一度,忐忑地問道:“吳安皓……還活著嗎?”
“死不了,在醫院呢。你怎麼會遇到他的?”
岑綰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她是正當防衛,但是當時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真要追究起來,當時情況也不好鑒定。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那裡,突然半路就出現了。”岑綰蹙著眉,總覺得有些過於巧合了。
可是她進山的舉動也是臨時決定的,除了江沅沒有其他人知道。
江沅喂她喝了一口溫水,猶豫了兩秒,這才問道:“你……沒事吧?”
岑綰見她難言的神色,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搖了搖頭。
“我直接把他砸了,沒占到我便宜。”
岑綰說的很輕描淡寫,但是回想起來還是一陣後怕。
接下來,吳安皓應該會找她的麻煩。或者,吳家會去找岑柏青要說法。
她垂下眼,想著估計又不得安寧了。
江沅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幸好沈總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根本調動不了那麼多的人手和力量去找她,要是晚一點找到她,就更危險了。
聽江沅提起沈屹驍,岑綰腦海裡浮現出昏迷前奔向自己的那個身影,她抬眸看了眼門口的方向。
門外,季遠辰不解地問道:“屹哥,你怎麼不進去呀?”
他從來沒見過沈屹驍這樣失控焦急的模樣,褲腳和鞋上全是山裡的泥,襯衣也皺巴巴的,都不像他了。他卻根本沒空理會,在醫院一直守著。
好不容易人沒事了,他卻不進去。
季遠辰搞不懂了。
沈屹驍沒看他,薄唇微啟:“跟江沅說一聲,把她轉回市區,我會讓陳喻聯係醫院。”
季遠辰點點頭:“好。”
“那個雜碎呢?”
沈屹驍黑眸冷沉,臉色猶如千年寒冰,滿是冷厲和戾氣。
季遠辰心下一顫,指著另一頭:“也在這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