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趁機從他懷裡鑽出來。
他的腿還搭在床邊,斜著躺在床上,看起來就不太舒服。
岑綰環視了一圈,去浴室找了張乾淨的毛巾,濕了水,彎腰給他擦臉。
沈屹驍醉成這樣,岑綰是有些內疚的。要不是她牌技太爛,他也不至於喝那麼多酒。
她坐在床邊,溫柔地給他擦了擦臉,正準備起身去給他倒杯水,腰上再次被人環住。
岑綰怔住。
她低頭,沈屹驍雙手從前環住她的腰,正抬眼望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眸像是被水浸潤過,濕漉漉的。
他的語氣也是可憐兮兮的:“好難受……”
他額前的碎發淩亂地搭著,冷白的膚色染上一層佚麗的紅,英俊的麵容透出幾分脆弱和迷茫。
岑綰心尖一軟,低頭問道:“哪裡難受?”
“頭疼……”沈屹驍雙手像鐵臂一樣抱著她,他身上很燙,灼熱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到她的皮膚。
沈屹驍頭往前蹭了蹭,岑綰整個人僵住。
有些麻,又有些癢。
“綰綰,難受……”他的嗓音沙啞低沉。
熟悉的稱呼傳入耳蝸,岑綰心臟猛地一縮,像是溢滿了酸澀的檸檬汁。
她抬起手,垂眼看著他,在空中猶豫了幾秒,還是落了下去。
輕柔地碰了碰他的頭發。
岑綰指尖微縮,像是自我說服。他喝酒斷片,不會記得的。
安撫似的揉了揉他的頭頂,她說道:“我給你煮個醒酒湯吧。”
她溫柔地拿開他的手,沈屹驍也沒攔她,全程溫順地像隻大貓。
這是個套間,廚房和冰箱都有,岑綰簡單地煮了個醒酒湯。
等她端著杯子回到臥室的時候,沈屹驍已經坐起來了。
那雙深邃的眼瞳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你去哪兒了?”
語氣像是質問,還有些委屈。
“我……”岑綰還沒來得及說完,又聽見他問,“為什麼不要我了?”
岑綰心口一窒,握著杯子的指尖泛白,心臟像是被無數細細密密的針紮著,細微又無處不在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喉間緊得發澀,動了動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屹驍定定地看著她,一眼都沒有移開。
岑綰抬腳走了過去,把杯子遞到他嘴邊:“喝點醒酒湯好受一點。”
沈屹驍低頭看了眼,彆開了眼。
明顯不想喝。
她軟聲哄著:“就喝一點。”
沈屹驍:“喝了你就回來嗎?”
岑綰咬著唇,垂下眼:“嗯。”
沈屹驍這才喝了兩口,岑綰把他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理了理被子:“快睡吧。”
沈屹驍漆黑的眼眸盯著她:“你和我一起睡。”
岑綰啞然。
“你自己睡,我不走,就在旁邊陪著你。”
沈屹驍不動,也不說話,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幽怨又充滿了控訴。
岑綰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知道沈屹驍喝醉了很纏人,但她又無法真的狠下心對他不管不顧。
就這麼一次,岑綰,她對自己說。
她掀開被子:“你先躺下,我躺你旁邊。”
沈屹驍聽話地往旁邊挪了挪。
然後躺下,把手臂張開,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睨她。
岑綰脫了鞋子和衣躺了上去,枕在他手臂上。
沈屹驍立馬環了上來,側身把她抱在懷裡,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嗓音低啞:“寶寶,我好想你……”
岑綰鼻尖一酸,指尖緊緊地攥著被子,側過身背對著他,嗓音帶著些鼻音:“快睡吧。”
沈屹驍沒有再說話,她睜著眼,察覺到身後漸漸沒有了動靜,想翻身起來,卻被抱得更緊了。
沈屹驍從身後貼上來,一副我就知道的語氣:“你又騙我。”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頸側,岑綰瑟縮了下,還沒來得及說話,肩頸處傳來濡濕灼熱的觸感。
她渾身如觸電般僵住。
沈屹驍像是八爪魚一樣纏上來,手腳緊緊地禁錮著她,不安分的唇在她的敏感處作亂。
“小騙子……”
沈屹驍嘀咕了一句,然後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