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修懶得再管,很快就離開了,岑綰也無暇顧及他。
因為沈屹驍真的喝了很多,渾身酒氣,皮膚發燙,眉頭也緊緊皺著。
岑綰給他擦了擦臉,又喂他喝了些水,害怕他不舒服,就坐在床邊守著他。
她伸手撫了撫他的眉心,試圖把他額頭的褶皺撫平。感受到指尖下滾燙的體溫,她眼底寫滿了愧疚。
“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如果她沒有出現,如果他們沒有重逢,他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受?
她剛想收回手,手腕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掌緊緊握住,力道重得她腕骨發疼。
沈屹驍緩緩睜開眼,神情冷峻,眼底一片猩紅,那雙漆黑的眼瞳此刻卻是潰散的。
他盯著岑綰看了很久,卻一直沒有開口。
岑綰抿了抿唇,語氣輕緩:“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是不是想吐?”
沈屹驍半耷著眼瞼,眼尾透出綺糜的紅,醉眸微醺,眼神迷離。
岑綰用另一隻手端過一旁的水遞到他嘴邊:“要不要再喝點水?”
許是聽到了熟悉的嗓音,沈屹驍手上的力道卸了些。
他沒有說話,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岑綰收回手,看著手腕上的紅痕,若無其事地把水杯放回了床頭。
沈屹驍睡了過去,呼吸平穩綿長。隻是睡得不太安穩,岑綰守到下半夜,確認他不會有事之後才回了房間。
讓岑綰驚訝的事,沈屹驍全程都沒說過話,也沒變得難纏。
她恍然大悟。
原來真正喝酒的沈屹驍,是不會纏著她撒嬌耍賴的。
……
早上岑綰煮了粥,還衝了杯蜂蜜水,準備了一些酸奶和水果,都是解酒的。
沈屹驍宿醉醒來,看著熟悉的環境,慌忙地翻身起床打開房門。
聽見動靜,岑綰抬眸看過來:“你醒了?頭還疼嗎?一會兒吃點東西。”
沈屹驍怔愣了一瞬,一開口,聲音還有些啞:“你……”
岑綰低頭切水果:“昨晚是秦少送你回來的。”
誰也沒有再提那些不愉快。
早飯後沈屹驍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在客廳的桌子上辦公,還讓陳喻送來了相關的資料和文件。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
像是特地守著她,沈屹驍一次門都沒有出過。
工作室最近比較清閒,臨近放假,岑綰也不用非要去。
隻是,她該去一趟療養院了。
這天吃完早餐後,岑綰朝著沈屹驍說道:“我要出一趟門。”
她話音剛落,沈屹驍就用一種晦澀的眼神看著她,難掩戾氣。
岑綰解釋道:“我既然已經答應你住滿一個月,就不會私自離開。”
“我的所有物品和電腦都不帶,隻帶一個手機,晚飯前一定趕回來。”
這些天隻要她一提出門,沈屹驍就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好像真的怕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