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死死地咬著唇,想把眼底的濕熱逼回去。
她半天沒動靜,沈屹驍側眸看向她,嘴角的弧度一僵。
岑綰鴉羽般的睫毛不停地顫動著,緊咬著下唇,幾乎要將柔軟的唇瓣咬破,唇色因用力而泛白,頃刻間又染上一抹殷紅。
隱忍壓抑到極致。
沈屹驍手指微撚,掩去眼底的黯色,拖著懶散的調子開口:“這就感動哭了?”
這麼容易感動怎麼沒見對他心軟兩分呢?
岑綰吸了吸鼻子,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是……”
她的聲音柔軟中帶著一絲沙啞,隻說了兩個字就沒有說下去了。
不是什麼?是沒感動還是沒哭?
她都無法否認。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整個世界好像都被按下了靜音鍵,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四周白茫茫一片,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和車輛了。
沈屹驍突然傾身湊近,在她驚詫時抬手拉下副駕駛的鏡子,痞笑道:“你這副模樣從我車上下去,人家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岑綰愣了幾秒,轉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沈屹驍一隻手扶著她的座椅,也側眸看向鏡子裡。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那雙眸子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清亮,帶著細微的霧氣,睫毛濕漉漉的,輕輕一顫,像是被打濕的蝶翼,脆弱又惹人憐愛。
岑綰抬眼,就撞進另一雙幽深的眼眸。
她看著鏡子裡的他,那漆黑的眼瞳像是深邃無垠的大海,平靜的表麵下仿佛藏著洶湧的暗流。一旦決堤,就會瘋狂的吞噬一切,她也將無路可逃。
岑綰被他熾熱又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看著,心間不由得顫了顫。
她移開了眼,試圖轉移話題:“你不是回去過年了嗎?怎麼在這兒。”
沈屹驍一眼看穿她,懶散著調子開口:“安徒生給我托夢,說這裡能撿到小可憐,我就來了。”
岑綰:“……”
“那你現在是要……”
沈屹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語氣吊兒郎當的:“不明顯嗎?拐賣小孩。”
說完,他發動了車子,徑直朝著壹號公館方向去。
他沒有問她跟不跟他走,直接帶著人回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彎腰在玄關處換了鞋。
岑綰一直在等著他問自己,可他什麼都沒提。
沈屹驍把大衣掛在一旁,打開了電視,熱鬨的聲音頓時充盈了整個客廳。
“先去洗個熱水澡。”沈屹驍朝著她說道。
岑綰:“好。”
她乖乖地轉身去了主臥的浴室。
等她出來的時候,沈屹驍也已經洗完換上了家居服,坐在沙發上低頭在回消息。
群裡,季遠辰發了幾條消息:
【今年又收了好多壓歲錢哈哈哈】
【阿硯,屹哥,你們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們出來嗨啊】
沈屹驍退出去,截了個圖發到群裡。
過去三秒。
季遠辰:【!!!】
【大哥還缺弟弟嗎?我也可以姓沈!】
沈屹驍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我們家對顏值和智商都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