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太天真。”
季遠辰:……隻有他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再來。”他不信邪。
江沅擺擺手:”不玩兒了,免得人家說我欺負你。”
季遠辰肩膀塌下去,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在酒場混了這麼多年,劃拳不說多厲害,但按照概率怎麼也得有個五成的勝率吧,今天竟然一把也沒贏過。
天塌了。
江沅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其他人被兩人的動靜吸引,也看了過來。
岑綰一臉錯愕:“沅沅你一把也沒輸過?”
江沅歪了歪頭:“那是。”
“你這麼厲害!怎麼做到的?”
江沅朝她招招手,岑綰湊了過去,就聽到江沅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他身後的玻璃反光。”
季遠辰有個習慣,他每次都會在身後決定好出什麼再把手拿出來。
岑綰怔住,看了眼季遠辰,對方正在複盤自己哪裡出了錯。
她動了動唇,什麼也沒說,坐回了沈屹驍身邊。
沈屹驍漫不經心地轉著琉璃杯裡的酒,淺金色的液體撞在杯壁上,微微蕩漾著。
見岑綰默不作聲地回到自己身邊,他唇角微勾:“知道答案了?”
“嗯,”岑綰應了聲,清透的眼眸看向他,“你不好奇嗎?”
沈屹驍抬手喝了口酒,輕笑道:“隻有季遠辰那個笨蛋才會看不出端倪。”
岑綰:“你也知道?”
沈屹驍垂眼看著她:“這世上,百分之百概率的事情有多少?”
“不多。”
“這種隨機遊戲,就算是有技巧,也隻能加大勝率,一把都沒出錯,不是作弊就是作弊。”
岑綰看著季遠辰自我懷疑的樣子,想笑又覺得這時候笑有點過分,憋住了。
一旁的秦硯修緩緩開口:“季遠辰,二十多年的都還沒把腦子長全嗎?”
季遠辰猛地抬頭:“你罵我?”
秦硯修:“知道我罵你,看來腦子還沒完全壞掉。”
季遠辰不服:“有本事你也跟沅姐來兩把啊?我看看你能贏她不。”
江沅:“婉拒了哈。”
秦硯修聳了聳肩,沒說話。
季遠辰看向江沅:“沅姐,你為什麼不跟阿硯玩兒?”
江沅:她的視線和秦硯修是同一個方向,他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贏的嗎?
不過她可不能這麼說。
“跟你劃拳比較有意思,我隻跟你玩兒。”
嗯?
季遠辰眼睛一亮,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真的?”
江沅麵不改色:“包真的。”
季遠辰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得意洋洋地瞥了秦硯修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
看吧,我比你帥。
秦硯修搖了搖頭,端起麵前的酒,隔空跟沈屹驍碰了碰。
沈屹驍喝了一口,就低頭跟岑綰卿卿我我去了,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
秦硯修自己猛灌了一口,真是沒救了。
兩個都沒救了。
一個沒頭腦,一個戀愛腦。
一個被賣了都得興衝衝地幫人家數錢,另一個被賣了還在心疼人家綁他的時候繩子有沒有把手勒疼。
世人皆醉,唯他獨醒。
秦硯修又喝了口酒,真是越來越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