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本來想帶沈屹驍去附近的餐館吃飯，但他堅持要來食堂，她也沒辦法。
一進食堂，他就朝著程景珩和徐工那桌去了。
“介意拚個桌嗎？”
雖然有一桌的人，但他這話卻是對著程景珩的。
程景珩伸手：“沈總請便。”
沈屹驍拉著岑綰坐下。
岑綰看著兩人的反應，眉間有些疑惑，這兩人，好像認識？
因為沈屹驍的到來，飯桌上突然變得拘謹了許多，隻有當事人渾然不覺。
沈屹驍也沒吃兩口飯，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隨意地伸手搭在岑綰背後的凳子上，像是把她圈在懷裡，宣誓主權的意味很濃。
他懶洋洋地開口：“沒想到程學長跟綰綰還挺有緣分，工作後也有機會成為同事。”
程景珩嘴角抽了抽，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他，嘴角隱隱作痛，扯著笑回道：
“那還是沈總跟學妹緣分深一點，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在一起了。”
“那是，”沈屹驍欣然接受他的說法，散漫著調子開口，“我跟綰綰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人比我們更相配。”
岑綰聽他厚臉皮的發言，伸手在桌下掐了掐他的腰，大家都在呢。
“你掐我乾什麼寶寶？”沈屹驍眉梢微挑，明知故問，混得不行，“害羞啊？”
大家的目光都看過來，岑綰僵住，低頭吃飯，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唇上的痕跡很明顯，紅腫水潤，還有咬痕。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隻是都心照不宣地沒提。
沈屹驍唇角微勾：“綰綰這段時間總是在我麵前誇大家，說你們工作能力強又很好相處，還很照顧她。”
“特彆是徐工和程學長，改天好好謝謝你們。”
沈屹驍以茶代酒跟他們喝了一杯。
徐工對上沈屹驍的目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渾身涼颼颼的。特彆是他看自己手臂的位置，感覺陰惻惻的。
沈屹驍寒暄了一番就帶岑綰離開了，走之前岑綰又特地和徐工說了句話：“徐工明天我先去處理顏料，你做光譜分析的時候叫我一聲。”
“好。”
等人走後，徐工看向程景珩，有些疑惑：“沈總跟小岑老師感情真好，就是感覺沈總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那漆黑狹長的眸子，看不出情緒，但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程景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該慶幸你現在比我當年好點。”
徐工不明所以，程景珩卻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當年他比岑綰高幾屆，兩人認識的時候他已經在讀研了。一起舉辦過幾次活動，一來二去還算熟悉。
岑綰長得好看，畫畫也很有天賦，仙女似的人放在大學裡，喜歡她的人一大堆，就連他彆的院係的朋友也問起過她。不過岑綰一向很有分寸感，看上去清冷又疏離，可望不可及，真正追她的人卻沒幾個。
沈屹驍也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可謂是人儘皆知，兩人在校園裡走在一起都會被拍照頂上論壇。
那段戀愛，轟動、高調、熱烈。
但散場的時候也足夠狼狽。
那段時間正好也是程景珩和岑綰一起準備畫展的時候，見岑綰情緒低落狀態不好，他也有意無意地關心照顧過幾次，那點壓下去的好感和憐惜又蠢蠢欲動。
隻是，還沒等他準備好追求人家，沈屹驍這個前男友就已經殺了出來警告了他一番。
大學時候的沈屹驍可比現在渾得多，桀驁、囂張、還不講理。
他的人就算分手了也不許彆人覬覦。
岑綰分手後性子也變得冷很多，好像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一樣。
程景珩那點微弱的小火苗也漸漸就熄滅了。
直到畢業後兩人因為工作重新熟絡起來，他也沒再提過當年那些事。
隻是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兩人又複合了。
但一切又好像是理所當然。
他們本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