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的車是不是被我弄臟了……”
沈敘白語氣溫和：“沒關係，送去洗洗就好了。”
“很晚了，快回去吧。”
說完，他就調轉車頭往回去了。
顧知鳶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外套，眉開眼笑地穿上了。
他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大了不少，她轉了個圈兒，把袖子挽起來，美滋滋把衣服攏了攏。
沈敘白竟然把衣服給自己穿了，雖然是因為她那不合時宜突然造訪的親戚，也算是功德一件。
看來他也沒有那麼冷漠無情嘛。
說不定，也對自己有點意思呢。
她晃了晃腦袋，準備回去，突然聽到一旁傳來細微的哼唧哼唧的聲音。
她愣住，循著聲音找過去，就見牆角蹲著一隻臟兮兮的小奶狗，蜷在一團瑟瑟發抖。
顧知鳶蹲下身，看了它一會兒，見它沒有攻擊人的意思，隻是小聲哼唧著，環視一周，折了根花枝輕輕地戳了戳它。
小狗抬頭看著她，烏黑圓溜的眼睛濕漉漉的，看得人心軟軟。
看清楚它臉的一瞬間，顧知鳶皺起了眉。它的耳朵缺了一角，像是被咬掉了，還結著血痂。
它喉間發出低低的嚶嚶聲，可憐兮兮地趴在那裡。
顧知鳶伸手試探性地摸了摸它的頭，它在她掌心蹭了蹭，乖順地不像話。
她立馬心軟軟。
“你的主人呢？不要你了嗎？”
“你想不想跟我回家呀？”
“如果我數到三，沒人出來認領你，那你就是我的咯！”
沈敘白才開出幾百米，突然發現顧知鳶的東西落在了車上，為了不麻煩，他立馬掉頭回去了。
隻是剛駛到門口，就看見一旁的角落裡，披著寬大外套的小姑娘從地上抱起了一隻小狗。
小狗渾身臟兮兮的，都分不清毛色是什麼。
她沒有半分嫌棄，把它抱在懷裡，輕柔地摸了摸它的頭，低頭對它說道：“跟了我，以後在這一片就橫著走，再也沒狗能欺負你！”
頭頂的路燈灑下來，在她身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她姣好的小臉上掛著明媚的笑意，仿佛給這寂寥的深夜添了幾分生機。
沈敘白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眉眼間看不出什麼情緒，不知怎的，卻沒有出聲叫住她。
他坐在車裡，看著她抱著小狗轉身進門，裙擺翩然，消失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