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拄著拐杖,神色威嚴,目光如炬地掃視一圈後,落在賈琮身上,怒聲嗬斥道:
“琮哥兒,你這是在乾什麼?
去了軍營沒幾天,就覺得自己有能耐了?反了天了!
竟然敢向你老子動手,還這般大鬨你老爺的院子,眼裡還有沒有禮教家規?簡直大逆不道!”
見賈母如此指著自己,賈琮麵色依舊不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挺直脊背,看著賈母大聲說道:
“老祖宗,孫紹祖絕非良善之人。他驕奢淫逸,沉迷酒色,家中妻妾成群還不滿足,依舊在外尋花問柳。
不僅如此,他還時常欺淩百姓,強占民田,搞得當地百姓苦不堪言。
在軍中更是肆意克扣軍餉,導致軍心不穩。
迎春姐姐生性純良,若嫁過去,必定會受儘折磨,生不如死啊!”
眾人聽到這話,皆是一愣,紛紛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賈赦與邢夫人。
賈赦臉色漲紅,急忙辯解道:
“母親,孫紹祖世襲指揮之職,在朝堂上也是有頭有臉、有權有勢的人物。
琮哥兒不知從哪裡聽來的這些風言風語,就敢來這兒大鬨一通。
這可是我為迎春精心挑選的好夫婿啊!”
邢夫人也附和道:“是啊,老太太。這孫紹祖門第相當,前程似錦,迎春嫁過去是她的福氣。”
賈母眉頭緊皺,看向賈琮,質問道:“琮哥兒,你且說,這些消息都是從哪裡得來的?”
“老祖宗,我在軍營中,結識了不少從各地衛所調來的士卒。
他們有的來自孫紹祖管轄之地,這些事都是他們親身經曆或是親眼所見。
若隻是一人所言,或許不可信,但眾多士卒皆如此說,豈能有假?”
賈赦見賈琮不過不在軍中得些消息就敢如此莽撞,立刻反駁嗬斥道:
“軍營裡人五花八門,都是些閒言碎語,當不得真!
你不過是被這些不實之言誤導了,就膽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倒反天罡之事!
你年紀輕輕,懂什麼?
孫紹祖是世襲的指揮使,定是那些士卒心懷不滿,故意編排他的不是,否則怎會如你所說那般不堪?!”
賈琮毫不畏懼賈赦的指責,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聲回懟:
“玌二哥所練的三營士卒皆是從各地衛所中調來,若真是不實之言,為何士卒們眾口一詞?
可如今眾多士卒都道出孫紹祖的惡行,這絕不是空穴來風。
老祖宗,還望您能明察,切莫讓迎春姐姐跳入火坑啊!”
賈母以及眾人聽了賈琮這一番話,皆若有所思起來。
賈母神色凝重,目光在賈琮和賈赦之間來回流轉。
一邊是賈琮信誓旦旦,言之鑿鑿,且有眾多士卒所言作為支撐;
另一邊是賈赦堅持孫紹祖是佳婿人選,認為賈琮是被誤導。
這兩人口徑不一,各執一詞,讓她著實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