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玌微微欠身,跟在賈赦身後,兩人一同朝著書房走去。
賈玌與賈赦一前一後走進書房,房門輕輕合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在兩人臉上,顯得氣氛愈發凝重。
賈玌隨手將小刀放在書案上,目光直視賈赦,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壓迫:
“大老爺,今日之事,您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賈赦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緩緩走到書案旁,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道:
“玌哥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做什麼事,還需要向你解釋?”
明知而顧問!
賈玌冷笑一聲,目光如炬:
“大老爺,您不必在我麵前裝糊塗。
孫紹祖是什麼人,您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樣的人,您竟然要將迎春嫁給他?您這是要把賈家的臉麵往哪裡放?”
賈赦臉色微微一變,放下茶杯,目光陰沉地看著賈玌,在怎麼說他也是賈玌的長輩。
“玌哥兒,你年紀輕輕,倒是懂得不少。
不過,我乃是迎春的父親,她的婚事,我自然可以做主。
孫紹祖雖然有些瑕疵,但他畢竟是朝廷命官,手握實權。迎春嫁給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還在裝瘋賣傻嗎?!”
賈玌的聲音陡然提高,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說的可不單單隻是迎春的婚事!
“要是換做以前,我沒有拚得現在這種地位,你愛讓迎春嫁給誰便嫁給誰,我絕無二話。
可是如今,賈家我已經站出來了,努力在為家族謀劃未來,力圖讓賈家重現往日輝煌。
你卻在後麵做這種拖後腿的事情,給賈家招黑、留汙點!
孫紹祖的惡行路人皆知,若不是背後有人還需要他做著大同指揮的位置,他早死了!
你到好,屁顛屁顛把他拉到我身旁來,如果你覺得你活夠了,我可以送你一程,用不著連累到我!”
賈赦麵色漲紅,剛要開口反駁,賈玌卻緊接著繼續說道:
“您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一點,賈恩侯!
曾經的你與我父親一同輔佐太子,何等的意氣風發,在朝堂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眼光和見識絕非一般人可比。
可如今呢?就為了那五千兩,就做出這等糊塗至極的決策?”
賈赦麵色瞬間一變,眼中滿是震驚之色,難以置信地盯著賈玌,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此事?這不過...”
賈玌並不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語氣中滿是失望與憤怒:
“你自甘墮落,我不想理你。但你也不能犯傻呀。連這等事你都給我招惹。
現如今這種欲要大練新軍,收複遼東特殊時期,稍有不慎,賈家便會萬劫不複。
更彆提此事還是我全權主導,現在朝廷上下、乃至全天下人都在瞪著眼睛看著我呢!”
賈玌來回踱步,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講:
“即便是我父親都從玄真觀那回來為我掃清門前雪,但其實我並不奢求我父親或是你能夠為我亦或者賈家再做出何等作為!
畢竟,太子的失敗,你們注定是要背負諸多罪責,甚至我可以不留情麵的講,你們不過是舊時代的殘黨,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