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也連忙附:“王爺,寶玉這孩子一向膽小怕事,斷不敢做出這等大膽妄為之事。還請王爺看在賈家世代忠良的份上,高抬貴手,徹查此事,莫要冤枉了孩子。”
忠順親王冷笑一聲:“哼,賈公二位倒是會袒護自家子弟。本王的人可是查到了不少證據,證明他們之間關係匪淺。這蔣玉菡無故失蹤,不是被寶玉藏起來了,還能有什麼原因?”
忠順親王身旁一直未開口的長史見賈府的兩位老爺如此強勢,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
"諸位老爺容稟。我們王爺派人訪查多日,滿城十亭人倒有八亭人說,這些時日蔣玉菡一直與貴府銜玉的公子在一處。"
他目光轉向寶玉,語氣突然緩和:
"寶二爺,您若是知道些什麼,不妨直說。隻要把人交出來,無論此人是藏在府裡,亦或是在彆處均可,我們王爺念在往日情分上,必不會為難於您。"
廳內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寶玉身上。
賈政急得直跺腳:"孽障!還不快說!"
賈赦和賈敬聽到長史這番話後,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長史此言一出,若是賈寶玉說出蔣玉菡具體所在位置,無疑等於坐實了他私藏蔣玉菡一事,並且還會背上對王爺欺瞞的罪名。
這是要撕破臉皮的啊!
寶玉此刻卻出奇地鎮定。
他抬眼環視一周,見賈敬、賈赦兩位長輩都在場,腰杆竟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抿了抿嘴唇,依舊沉默不語。
長史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逞之意。
在賈敬三人開口前,他忽然提高聲音,搶先道:
"寶二爺既然不肯說,那就彆怪下官直言了。"
他猛地指向寶玉腰間,"諸位請看,寶二爺腰上纏著的,正是蔣玉菡的貼身汗巾!這可是他們私相授受的鐵證!"
眾人聞言大驚。
賈政一把扯開寶玉外袍,果然露出一條猩紅色的汗巾,上麵繡著精致的並蒂蓮紋樣。
"這...這..."賈政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孽障!"
忠順親王冷笑連連,望向賈敬:"賈道長,現在還有何話說?"
賈敬皺著眉頭,盯著長史,目光中帶著質問:
“長史大人,僅憑一條汗巾,怎能就斷定寶玉私藏蔣玉菡?這其中或許另有隱情。難道就容不得我賈家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賈赦也怒目而視,大聲道:
“長史如此急於定罪,莫不是另有企圖?我賈家向來行事端正,寶玉縱有交友不慎之過,也斷不會做出這等欺瞞王爺之事。”
長史卻絲毫不懼,冷笑道:“二位老爺不必強詞奪理。如今證據確鑿,這汗巾便是最好的證明。寶二爺若再不交出蔣玉菡,王爺盛怒之下,恐非賈家所能承受。”
寶玉此刻見事情鬨得如此之大,並且自己與蔣玉菡互換汗巾之事被捅破,臉色瞬間煞白,先前的鎮定如薄冰般被輕易擊碎。
他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場麵僵持片刻,寶玉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決然與悲戚竟在賈政與賈赦尚未反應過來時脫口而出:
"你們既然知道他的底細,怎麼會不知道他在紫檀堡購置房屋的事?難道連這個也查不出來嗎?"
此言一出,廳內霎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