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放心!環兒定不負您所望,五年之後,必以解元之名,光耀門楣!”
四周眾人原本的驚愕此時化作了驚歎,對賈環這股子決然的氣勢,不禁暗暗稱奇。
賈玌滿意地點頭,突然從腰間解下一塊通體瑩白的玉佩,遞給賈環:
"這是皇上禦賜的"文心佩",今日贈你。望你牢記"文以載道"四字真言。"
玉佩在燭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正麵刻著"文心"二字,背麵則是禦筆親題的"文以載道"。
賈環雙手接過,如獲至寶,指尖都在微微顫抖:"這...這太貴重了..."
"拿著。"賈玌不容拒絕地說,"你配得上。"
四個字,重若千鈞。
賈環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他珍而重之地將玉佩貼身收好,再次深深一揖:"環弟定當勤學苦讀,絕不辜負二哥厚望!"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反應各異。
賈政則怔怔地望著兩個兒子,眼中神色複雜難明;
而縮在角落的賈寶玉,望著賈環與賈玌親密無間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知是羨慕,還是釋然!?
......
賈玌滿意地點點頭,目光掃過廳內一眾賈府子弟,臉上笑意更濃。
他大步走向站在一旁的賈琮、賈蓉和賈薔三人,在他們每人肩上重重捶了一拳。
"好樣的,小子們!"賈玌的聲音洪亮有力,"你們在軍中表現不俗,沒給賈家丟臉!"
賈琮挺直腰板,眼中閃著激動的光芒:"全靠國公爺栽培!"
賈蓉則笑嘻嘻地摸了摸被捶的肩膀:"國公爺這一拳,可比邊關的箭矢還重三分!"
眾人聞言哄笑起來,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賈玌笑罵一句:"貧嘴!"隨即轉向站在最後的賈薔,"薔哥兒,你這隨軍主簿做得不錯,深得我心!"
賈薔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過是些微末功勞,跟三叔、大哥比,不值一提..."
賈玌擺了擺手,神色認真:
“功勞不論大小,隻要儘心儘力,便是值得稱讚。你在軍中負責主簿一職,文書往來、糧草調度等事務繁雜瑣碎,卻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條,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況且,行軍打仗,後方的穩定至關重要,你這功勞,絲毫不比衝鋒陷陣的將士們小。”
賈薔聽了,心中滿是感動,眼眶微微泛紅,抱拳恭敬道:
“多謝國公爺誇讚,薔哥兒銘記於心。日後定當更加努力,為賈家效力!”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站在最邊上、年紀最小的賈蘭身上。
這孩子才十一歲的年紀,卻已經顯露出不凡的氣質。
一身國子監監生的裝束,腰背挺得筆直,眼神清亮有神,與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孩童判若兩人。
"蘭哥兒。"賈玌的聲音帶著幾分欣慰,"過來。"
賈蘭聞聲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見過國公爺。"
賈玌仔細打量著這個侄子,眼中流露出讚賞:"聽說你在國子監月考中,連續三次名列前茅?"
"回國公爺的話,"賈蘭聲音沉穩,"都是托您的福,若非您舉薦,蘭兒哪有這般進學的機會。"
賈玌讚許地點頭:"好一個虎父無犬子!你父親當年在世,也是這般出類拔萃。"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鄭重,"你要記住,你身上流著珠大哥的血,莫要辜負了他的威名。"
賈蘭聽到提及亡父,眼圈微微一紅,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蘭兒定不負父親威名,更不負國公爺栽培。"
賈玌笑著拍了拍賈蘭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說起來有意思,此前蘭哥兒還是環弟的榜樣呢。"
賈環不好意思地撓頭:"國公爺,這事就彆提了..."
賈玌轉向賈蘭:"現在倒過來了。蘭哥兒,你得跟你三叔好好學學了。他這一年多來進步神速,從當初的墊底到現在國子監的優等生,這份努力你要記住。"
賈玌倒不怕賈環與賈蘭二人會重蹈賈珠的步履,此時的他已然封公,大概率是不會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外出京城處理了;
那就代表著,此後的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留在京城,全心全意地照拂賈家。
賈玌十七歲封國公,這般功績在大慶朝的曆史上亦是獨一份的。
如今邊關戰事平定,他手握兵權卻並無擁兵自重之意,但即便慶帝對他信任有加,也著實沒有理由再派他遠赴邊關。
賈蘭認真點頭:"三叔現在真的很厲害。上月月考他的策論得了頭名,祭酒大人還當眾表揚了呢。"
賈環連忙擺手:"蘭哥兒彆這麼說,你的經義注解才是真功夫。"
賈玌看著兩個小家夥互相謙虛,笑著說:"好了,你們倆都彆推讓了。環哥兒要繼續保持,蘭哥兒要多向三叔請教。記住,天賦重要,但勤奮更重要。"
賈蘭挺直腰板:"我一定加倍努力,不辜負國公爺的期望!"
賈環也鄭重地說:"我會繼續用功,也會好好幫蘭哥兒的。"
賈玌滿意地點頭:"這才像話。記住,你們是賈家的希望,要互相扶持,共同進步。"
……
寧國府內院,一眾女眷早已安排大妝,在垂花門內等候多時。
賈梁氏身著禦賜的七翟冠服,金線繡製的翟鳥紋樣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頭戴七翟冠,冠上珠翠環繞,正中一顆東珠足有龍眼大小,彰顯著超品誥命夫人的尊貴身份。
因著輩分,她端坐在賈母下首的太師椅上,腰背挺直,儀態端莊,與當年那個謹小慎微的姨娘判若兩人。
"太太,哥哥什麼時候來呀?"
惜春依偎在賈梁氏身旁,小手輕輕撫摸著賈梁氏華服上精致的翟鳥紋樣。
賈梁氏溫柔地為惜春整理鬢角:
"快了,不必如此著急!"
聲音不疾不徐,帶著超品誥命護國太夫人特有的從容氣度。
王夫人站在一旁,目光不時瞥向賈梁氏那身華貴的冠服,露出豔羨之色,忍不住低聲問周瑞家的:
"前頭可散了?"
"回太太,"周瑞家的同意壓低聲音,"方才琥珀來說,國公爺正在正堂考校環三爺和蘭哥兒的功課呢。"
邢夫人聞言撇了撇嘴,內心十分不屑:"一個庶子,也值得這般..."
"大太太慎言。"尤氏急忙打斷,指了指站在最前方的賈母,"老祖宗聽著呢。"
賈母拄著拐杖,看似閉目養神,實則耳朵豎得老高。
鴛鴦附耳道:"老太太,國公爺怕是還要些時候才過來,您要不要先..."
"急什麼。"賈母眼睛都不睜,"我這把老骨頭還等得起。"
三春姐妹站在廊下,探春不住地往月洞門張望。
惜春扯了扯她的袖子:"三姐姐,你脖子都要伸長了。"
探春笑著白了惜春一眼,剛要開口……
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原是在外頭一直侯著的琥珀回來了!
“來了、來了,國公爺現在已經進了二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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