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無妨——
可唯獨徐成——
——拿了銀子不辦事,臨到頭來還裝一副正直無私的姿態,仿佛自己從未沾染過半分!
比著那些明著、陰著敵對的人更可恨!
見自家兄長麵色陰沉,甄應瑞隻得將信件湊近火燭。
正要點燃時,卻見甄應嘉忽地伸手:"慢著。"
手上一頓,甄應靖抬眼望向兄長。
隻見甄應嘉神色陰沉地盯著那火漆猩紅的信封,半晌,竟抬手接過,手指輕輕在火漆印上摩挲著那"義忠親王私章"幾個篆字,眼神忽明忽暗。
他忽然從案幾暗格取出一柄銀刀,小心翼翼地沿著封口處劃開——
"大兄?!"甄應靖一驚。
甄應嘉並不理會弟弟的驚疑,隻是緩慢拆開信箋,鋪展開來,當目光落在紙麵上時,眼神驟然一凝——
“呈甄公:
今上南下祭,實謀江南,已擬旨,以“貪賑銀”“勾鹽梟”罪拿甄家。上欲借公頭懾江南諸家。”
甄應嘉看到信上的內容,雖神情有些許變化,但多年的官場沉浮讓他迅速穩住心神。
而後,還不待他有所反應,甄應靖已從桌上端來一壺清水。
甄應嘉會意,接過甄應靖手中的清水,將那張字條平放在桌子上,而後緩緩把水淋在字條之上。
瞬間,字條上原本空白的另一麵顯示出了另外的字:
......
"嘶——!這......"
甄應嘉麵色瞬間被嚇得蒼白,渾身發涼,額頭上更是止不住的冒出冷汗!
甄應靖隻見兄長麵色陡變,不由得探頭去看信上內容。
甄應靖探頭一看,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猛地倒退兩步,撞翻了身後的青花瓷瓶。
"啊!這......這......"
他抬起顫抖的手,指著信紙上的內容,聲音都變了調:"義忠親王竟敢......竟敢......"
信紙上赫然寫著——
"江南諸公:今上昏聵,太上失勢,天賜良機,正當其時!本王已聯絡京營諸將,不日將舉兵清君側!望諸公速速起兵響應,共襄大業!"
落款處,赫然蓋著義忠親王的私印!
甄應嘉死死瞪著桌上的信紙,眼中驚駭交織:"瘋了......他真是瘋了!"
甄應靖聲音發顫:"大兄,這......這是謀逆啊!我們若摻和進去,一旦失敗,甄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