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地磚縫隙流淌,在低窪處彙成一個個小小的血潭。
賈玌踏著滿地的血泊,緩步走出大廳。
身後三百親衛依舊在打掃著戰場,鐵甲上還滴著未乾的血跡。
"嗬......"
一聲不屑的冷笑打破了廳堂的沉寂。
林宇身後一名滿臉虯髯的親衛隊長一腳踢開腳邊的殘屍,朝地上啐了口血沫:
"三百鐵甲就敢設鴻門宴?這是嫌死得不夠快?依我看,常翰飛那老狗是個傻逼吧?!"
“嗬!”旁邊年輕些的士兵嗤笑一聲,長刀往地上一杵,咧嘴露出森白牙齒,"瞧瞧這些廢物,連讓國公爺儘興的資格都沒有——!”
“當年在海城,拳頭那麼大的子母連環炮轟在國公爺身上,都沒能讓國公爺受傷,"他誇張地比劃著,"就這些破銅爛鐵,也配傷國公爺?!"
“就是、就是,憑這些繡花枕頭也想傷他?"
"哈哈哈——!"
四周親衛哄然大笑,笑聲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一個獨眼老兵蹲下身,用刀尖挑起半截染血的弓弩:"瞧瞧這玩意兒,給國公爺撓癢癢都不夠格!"
"要我說——"虯髯隊長大手一揮,聲如洪鐘,"少說也得三千鐵騎圍困,或許能讓國公爺流兩滴血!"
"三千?"
親衛中響起更放肆的嘲笑。
一個身材魁梧的親衛抱著胳膊,直接反駁:"三千?國公爺能單槍匹馬在萬軍叢中殺了個七進七出!要我看——三萬還差不多!"
"嘿,你們彆忘了——"有人在其中突然壓低聲音,眼中閃著狂熱的光,"要是國公爺今日穿著那套三百二十六斤的先登甲......"
話未說全,但周圍親衛們的眼神驟然變得狂熱,瞳孔中更是燃燒著嗜血的光芒!
是啊——國公爺要是穿的先登甲......!
......
賈玌踏出血染的常府大廳,朝陽已升至半空,時近辰末,約莫八點半光景!
他望著刺目的日光,微微眯起眼睛——!
這一場鴻門宴,終究是他贏了。
不是靠詭計,不是靠權謀——是靠著絕對的力量!
甚至——毫無壓力!
但......賈玌一想到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卻是心中一沉!
"親衛營何在!"
沒由來的,賈玌忽然一聲暴喝,聲震屋瓦。
"在——!"
三百鐵甲齊聲應和,聲浪如雷,震得常府屋簷上的瓦片簌簌作響。
不過三息之間,三百親衛已列陣完畢,朱漆鎧甲在朝陽下泛著血光,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賈玌目光如電,掃過這群隨他出生入死的精銳。
他們此刻每個人身上都沾著血,卻依然站得筆直如鬆。
"皇宮,護駕——!"
四個字擲地有聲。
"諾!"
......
【各位大大們——請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