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之上,甄應靖的白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俯瞰著下方那身著黃色鎧甲的慶帝親自領兵衝殺軍陣的一幕!
他眼中先是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緊接著便是濃濃的不屑與自得。
在他看來,即便慶帝此刻如此勇猛,也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
今日,無論如何,他們都已布下天羅地網,絕不能讓皇帝活著回京,否則後患無窮。
“哼,皇帝又如何?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爾生擒在手!”
甄應靖冷哼一聲,眼中殺意大盛。
要不是義忠親王京城舉兵失敗,使得太子逃出皇宮,他何至於再留下慶帝的命!
如今太子未死,那慶帝......也不能那麼簡單的就殺了!
想到這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副將:“傳我將令,務必將他們全部殲滅,一個不留!但......切記——要生擒皇帝,不可傷及性命!”
“是!”
副將得令,迅速將命令傳達下去。
頓時,四周的叛軍如瘋魔一般,更加瘋狂地朝著慶帝等人湧去。
......
在慶帝的鼓舞之下,那些跟隨的士兵士氣大盛!
直接不要命地駕馬越過了皇帝,率先抱著必死之誌,狠狠一頭紮入敵軍的軍陣當中。
"殺——!!!"
"轟——!"
幾百餘斤的戰馬撞上盾牆的刹那,最前排三名叛軍直接被撞得胸骨凹陷。
"咯吱!"
骨骼碎裂的聲響中,騎兵連人帶馬被後續的長矛捅穿!
但身後的騎兵根本不給叛軍收矛的時機,
“轟——!!!”
又是一匹戰馬撞進長矛陣——!
瞬間......血肉橫飛!
有戰馬的,也有......人的!
還沒等叛軍的長矛手收矛再刺,第二匹、第三匹戰馬已經緊隨而至!
“捂住馬眼!衝——!”
騎兵們怒吼著,用布條死死蒙住戰馬的雙眼,戰馬在嘶鳴中瘋狂加速,鐵蹄踏碎地麵,如雷霆般撞向敵陣!
“噗嗤!噗嗤!”
長矛貫穿馬腹,可戰馬的衝勢絲毫不減,帶著慣性狠狠砸進人群!
“啊——!”
叛軍前排的盾兵直接被撞飛出去,長矛折斷,盾牌碎裂,最前排的士兵甚至被馬蹄踏碎胸骨,口吐鮮血倒地!
“轟!轟!轟!”
“彆亂——!”
“啊——!?”
“快堵上——!”
接連十數匹戰馬撞在同一處,血肉與鐵甲混雜,慘叫聲、骨骼碎裂聲、戰馬嘶鳴聲混成一片!
叛軍前排的江南兵哪裡見過這等不要命的打法?
他們雖訓練有素,可終究是久疏戰陣,平日裡最多剿剿山匪,何曾麵對過如此慘烈的騎兵衝鋒?
“退!退啊——!”
有人驚恐大叫,可話音未落,一匹渾身浴血的戰馬已踏碎他的胸骨!
“哢嚓!”
骨裂聲刺耳,鮮血噴濺!
叛軍的軍陣在這一刻,竟隱隱鬆動!
——他們怕了!
本以為皇帝已是甕中之鱉,可此刻,這些騎兵竟像是瘋了一般,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硬生生撞開一條血路!
"陛下快看!"陳守年染血的麵龐突然迸發出狂喜,"賊軍陣腳亂了!"
慶帝手中長劍一頓,順著親衛所指方向望去,亦是露出大喜之色!
隻見叛軍右翼已然出現混亂,數名軍官正揮刀砍殺後退的士卒,卻止不住潰散之勢!
"天助我也!"史鼎猛地吐出口中血沫,擎著長槍,"兒郎們,隨我殺..."
......
叛軍陣中,一名披甲將領眼見軍陣鬆動,當即厲聲暴喝——
“慌什麼?!不過困獸之鬥!”
他縱馬衝至陣前,長刀橫掃,一刀劈翻一名後退的士兵,鮮血濺在臉上,猙獰如惡鬼!
“都給老子站穩了!他們已是強弩之末,隻要扛住這一波衝鋒,他們必死無疑!”
他猛地轉頭,衝著後方的督戰隊嘶吼——
“督戰隊聽令!凡後退者——殺無赦!”
“嗖!嗖!嗖!”
話音未落,數支弩箭破空而出,瞬間射穿幾名潰逃士兵的後心!
“噗通!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