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溫馨的早膳在笑語中結束。
丫鬟們撤下碗碟,奉上清香的熱茶。
賈梁氏依舊親昵地拉著林黛玉的手,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喜愛。
“玉兒啊,”賈梁氏輕輕拍著林黛玉的手背,語氣關切又帶著幾分迫不及待,“如今你進了咱們家的門,這裡便是你自個兒的家了。
母親問你,這府裡的景致、屋裡的擺設,還有平日的飲食起居,可還合你的心意?若有哪處不習慣、不喜歡的,千萬彆藏在心裡,隻管說出來!咱們立刻改了便是!”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屋內雅致的陳設,又殷切地看向林黛玉:
“你在林府時是如何過日子的?在榮國府時又有哪些習慣喜好?都跟母親說說。咱們國公府雖比不得那林府的精致,也未必及得上榮國府的熱鬨,但定要讓你住得舒心、自在才是正理!”
這番話,情真意切,毫無保留地表達著對新兒媳的重視與嗬護。
林黛玉聽得心頭滾燙,自幼喪母,雖有父親和外祖母疼愛,但如此細致入微、唯恐她受半點委屈的關切,卻是頭一遭感受到。
“母親......”林黛玉聲音微顫,帶著感動的哽咽,“您......您太疼兒媳了。這府中處處都好,陳設雅致,景致清幽,比兒媳想象的還要好上許多。飲食也極合口味的。母親如此厚愛,兒媳......兒媳實在......”她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感激。
賈梁氏見她眼圈微紅,更是心疼,連忙道:“傻孩子,這有什麼!既是一家人,自然要讓你過得最舒坦才好!”
而坐在一旁的賈玌,看著母親與妻子之間流淌的真摯情意,看著林黛玉因感動而微紅的眼眶和那份小心翼翼的欣喜,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上揚。
賈玌放下茶盞;
“母親說的是。府邸是死的,人是活的。玉兒,你既已是這裡的女主人,府中一草一木,一應規製,自然以你的喜好為要。今日正好得閒,”說罷,他看向林黛玉,“稍後我陪你好好在府中各處走走看看。園子、書房、庫房,還有你日後理事的花廳,都去瞧瞧。哪裡不合心意,想如何改動添置,隻管告訴我。”
他語氣平淡,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仿佛這偌大的遼國公府,隻需她一句話便能輕易改變。
這份霸道的寵溺與支持,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讓林黛玉心折。
她抬眸迎上賈玌深邃的目光,臉頰飛紅,心中甜意彌漫,輕輕點頭:“嗯,聽夫君的。”
賈梁氏見兒子如此主動體貼,更是眉開眼笑,連聲道:“好好好!玌兒陪你去最好!這府裡他最熟悉,你想怎麼改,他定能辦得妥妥當當!玉兒,你就大膽地說,千萬彆委屈了自己!”
她說著,目光慈愛地落在林黛玉身上,又忍不住感慨道:“看著你們小兩口這般好,母親心裡頭啊,就盼著能早些抱上孫兒孫女咯!惜丫頭,你說是不是?”
坐在下首聽著笑嘻嘻的惜春,被母親突然點名,大眼睛眨了眨,隨即接口道:
“可不是嘛!母親您就等著吧,嫂嫂這麼好看,哥哥又這麼厲害,生出來的小侄子小侄女肯定也跟玉娃娃似的!”
林黛玉猝不及防被小姑子和婆母當著夫君和公公的麵打趣這個,瞬間羞得滿臉通紅,連耳根都染上了霞色,恨不得把臉埋進茶盞裡,隻低低喚了一聲:
“母親!四妹妹!”聲音又羞又窘。
賈梁氏和惜春都笑了起來。
賈敬眼中也帶著笑意,捋了捋胡須。
惜春笑完,忽然想起什麼,歪著頭道:“說起來,二嫂嫂的肚子也好大了,昨個我還問她,她說算算日子,也就這幾天的事了!不知道生下來是個哥兒還是姐兒?二嫂嫂盼兒子可盼得緊呢!”
提到王熙鳳臨產,賈梁氏臉上的笑容更添了幾分暖意:
“可不是嘛!鳳丫頭那肚子,瞧著就喜人。她是個能乾的,璉哥兒也是個有福的。說起來,咱們府上添丁進口也是大喜事。玉兒昨日大喜,鳳丫頭這頭也要添喜,真是雙喜臨門!”
提到族中添丁,賈玌原本柔和的目光也正色了幾分。
他作為賈家族長,族中子嗣繁衍、血脈延續本就是頭等大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