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氣象亦是喜悅。
賈玌、賈敬、賈赦、賈政乃至一眾子弟皆在此處等候。
眾人皆是歡笑詳談,賈琮更是開懷不已,為自家姐姐能嫁入史家而感到欣喜。
正當眾人說笑間,賈敬忽撫須長歎:
"說來也是感慨。老夫還記得迎春丫頭剛會走路時的模樣,如今竟要出閣了。"他轉向賈政,"政弟,你可還記得當年我們兄弟幾人年少時的光景?"
賈政含笑點頭:"唯有一事,記憶猶新。那會兒大兄帶著我們偷跑去打馬球,還被父親責罰......那還是我第一次受到父親的責罰!!!"
賈敬與賈赦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相視大笑。
賈赦拍案笑道:"那時我與大兄見你總是於此守規矩,便想著帶你破例一回,沒想到你竟記得這般清楚!"
賈敬撚須搖頭,笑道:"那日原是我硬拉著你去,你還百般推辭,說什麼"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賈政被兩位兄長打趣,麵上微窘,卻也含笑:
"那時年少,經不住兄長們再三慫恿。誰知頭一回破例就挨了罰,自然記得真切。"說著自己也不禁失笑,"父親那日罰我抄寫《禮記》二十遍,倒是讓我將"君子不欺暗室"一句記得滾瓜爛熟。"
賈赦聞言更是笑不可抑:
"難怪後來越發謹言慎行,原是被那二十遍《禮記》嚇破了膽!"
三人相視大笑,堂下晚輩們見長輩們這般開懷,也都跟著笑起來。
賈玌含笑看著,適時溫聲道:"如今想來,倒是那段年少輕狂的時光最是珍貴。"
賈赦聞言亦是感慨:"如今想來,竟是昨日之事。"他目光掃過堂下的賈璉、賈琮等晚輩,"轉眼間,我們的兒女都要成家立業了。"
賈政含笑頷首,接口道:
"時光荏苒,原是常理。如今迎春覓得良緣,正是喜事。"他略作停頓,若有所思地撫須道,"說起來,探春那丫頭也到了議親的年紀,該為她留心一門好親事了。"
賈玌聞言抬眼一愣。
這一瞬間,他腦海中驀地閃過一段記憶——那是原著中探春的命運軌跡:
被南安太妃認作義女,以郡主之名遠嫁異邦,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這個念頭剛浮現,他便不禁輕笑搖頭。
如今賈家早已今非昔比。
有他這位以軍功封王的族長在,莫說是南安郡王府,便是皇室宗親也要掂量幾分。
賈家女兒何須借和親來維係家族地位?
想到此處,他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銳色。
"二老爺不必著急。探春的婚事,自然要尋個配得上她的。"他目光掃過堂下眾子弟,"咱們賈家的姑娘,斷不會受半點委屈。"
賈赦在一旁笑道:
"族長說得是。如今咱們家的姑娘,隻有挑彆人的份兒。"說著朝賈政擠眼,"你且放寬心,有族長在,斷不會讓探春受委屈。"
賈政連忙欠身:"族長思慮周全,是臣多慮了。"他麵上露出欣慰之色,"有族長主持大局,是賈家之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