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子貼得更近了。
裴玉顧不上手腕的痛意,臉皮羞恥漲紅,唇瓣不安張合,最終沒底氣地說:“你覺得你這樣合適嗎?”
他們現在都不算單身。而且當年分手並不好看,沒舊情可敘。
她緊盯麵前冷臉的男人。
梁靖森已經俯身靠近,熾熱的氣息纏繞在她紅透的耳邊:“不是說玩玩?我正要玩你呢。”
“……”
恥辱翻湧而上,裴玉劇烈掙紮。
梁靖森便壓得更用力,往日斯文的麵容此刻猙出濃鬱的玩味:“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找你,對你念念不忘?”
“……”
裴玉語塞,臉上由紅到白,難堪極了。
就聽他冷嗤:“那我很抱歉,你沒那麼大魅力。”
“……”
裴玉受不了了,咬緊齒關,拚儘全身的力氣反抗,可對他的力量而言,依舊是以卵擊石,撼動不了分毫。
反而惹怒他。
梁靖森眼神淩厲睇過,壓迫感駭人。裴玉呼吸一窒,手臂力道散了個光。她乖順下來,男人眸底的陰鷙散去,高挺鼻梁蹭過她的,旖旎著,像獎賞,也像警告。
肌膚輕擦而過,卻像有強烈電流竄過,瞬間麻痹了裴玉的身子,讓她如脫魂的傀儡,一動不動地立在他胸膛和車身之間,強裝的鎮定也隨之瓦解。
她心跳太快,感覺眼前景象都成了模糊的光暈,晃得她迷糊。
心動是埋藏在血液裡的壞天氣。
不講道理,毫無征兆。
讓她隨時承受一場狂風驟雨。
裴玉緊張地舔唇,眼睫顫動,掀眸就和梁靖森無聲地對上目光。她眼裡浸透了柔軟,偏他眉間一如當年清冷,不近人情:“身體比人有魅力,讓我這麼多年過去,找不到第二個契合的。”
“……”
裴玉好想用最肮臟的言語罵他,憋了兩秒,眼睛紅了:“無恥!”
梁靖森輕笑:“你當年親口說的,炮友而已。”
“……”
裴玉咬死下唇,忍去眼眶中的熱漲。
空曠的環境不時有風吹過,她額前發絲微微淩亂,梁靖森熟練地給她勾到耳後,指節停留,撥了撥她小巧的耳垂,像玩一樣,嗓調卻挾著危險:“裴玉,我這次來真的,玩死你。”
又有風掠過,裴玉劉海亂了兩綹,但剛給她整理過的男人已經撤身,她惶然的心跳和他離開的腳步聲同頻。她眸底空落,感覺世界都安靜了。
許久,她掐在掌中的手機響起雲淺的聲音:“你還好吧?要不我去接你……”
裴玉驟然回神,寬闊的山道隻剩她自己。
“沒事……”
她恍惚地回複雲淺。
聽筒安靜下來,裴玉開門上車,不知什麼時候被按到免提的手機音量無比清晰:“你當初和梁靖森為什麼分手啊?”
聞言,她係安全帶的手停住,亂糟糟的心如被淩遲,疼得喘不上氣。原來六年的時間,並沒治愈好她。甚至,深想往日一幕幕畫麵,她剛逼退的淚意又湧上來,猛得控製不住。
裴玉好久沒哭過了,此刻崩潰:“淺淺,我當年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