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玉現在完全是啞巴吃黃連。
她蜷起大拇指的指尖,撓撓他虎口處,繼續裝弱勢:“哎呀哎呀,骨頭要折了。”
梁靖森卸了力道。
裴玉瞬間縮手,當著他麵兒揉著,可憐兮兮地歎氣:“又給我弄紅了,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渾身上下都弄出點記號才罷休啊……”
梁靖森垂睨著她腕間的薄紅,忽地冷笑一聲:“你真的,挺嬌貴。”
“……”
被他不陰不陽的一句話說得跟不上反應。
對方突然捏住她下巴,迫她仰頭:“下次我在哪給你留記號好?”
看著他含現笑意的長眸,裴玉耳廓發燙,那股羞澀的熱意瞬間流竄全身,逼得心跳節奏都變快。她舔舔乾澀的唇,正哼唧著要說話。
梁靖森突然低頭。
“嗯……”
裴玉被他突如其來的迫近驚得屏息,整張臉全紅了。甚至像是怕他親她,雙肩縮起,慌張地閉起眼睛。
怦怦……怦怦……
耳邊隻有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就感覺有片冰涼的東西貼在她手背,她惶然睜眼,梁靖森正拿著濕巾,慢條斯理地給她擦手,一根根拭過方才被他攥紅的手指。不遠處的路燈射下暈黃的柔光,潤和他淩厲清冷的眉眼,看著親人許多。
裴玉喉嚨緊得很:“乾……乾嘛?”
梁靖森正巧給她擦好了手,把用過的濕巾收進包裝袋,淡淡說道,“術前消毒。”
“?”
裴玉沒懂。
有風吹過,她手上的濕意很快變乾,一片爽冽。她就看見,梁靖森鉗起她的手,張嘴咬上白皙的手背。
“啊……”
來不及尖叫喊疼,她齒間隻發出驚慌的低吟,就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很快憋紅臉,眼前熱霧氤氳,看人都稍稍變得模糊。
好丟臉,好丟臉!
被人咬下一顆牙印好丟臉!
梁靖森沒有用力,裴玉不疼,可看著手上留下似記號似的東西,她很不服,反手去拉他,語氣驕縱:“我也要咬!你給我咬一下……”
可他太高了,手輕輕揚起,她就夠不到。像幼時蹦蹦跳跳,她費光全身的力氣,指尖距離勝利點還差好遠,最終氣喘籲籲地作罷。她有點岔氣,這回真的不舒服,手捂著小腹,出聲斷斷續續的:“你……憑什麼咬我,你昨晚就咬我……你是人還是狗……”
梁靖森一臉清閒,也夠頑劣:“那就看你喜歡和人做,還是……”
“梁靖森!啊!”
他的點到為止已經能把裴玉逼瘋,她忍著岔氣的痛,奮力一搏,衝進他懷裡,拳頭像無數狂風驟雨中的小雨點,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胸口。可他像是失去痛覺和反應,不僅沒有阻止,還笑眼看她,說縱容是縱容,說輕視也是輕視。
裴玉被他看得心中羞憤,眸子轉轉,突然抱他脖子,跳到他身上。
梁靖森剛要推開,裴玉已經咬上他側頸,快準狠地留下一個牙印。作罷,她迅速鬆開雙腿,滑下站好。隻是剛想跑,她的腰就被他強硬攬住,壓在身前。
裴玉唔了聲:“彆玩不起……”
男人的大掌就不講請地落下,拍在她屁股上。
寂靜夜色中,悶沉的一聲響。
裴玉頓時如雕塑,僵在原地,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時,耳尖騰地燒起來,紅意再漫過雪腮,像是嬌寵成性的小狐狸炸開了毛:“你……你竟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