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調拉長,像是在認真找合適的形容詞。
外婆見了,故意接話:“笑起來很漂亮?”
梁靖森點頭:“她法學院的,很聰明,也很……”
“強勢?”
外婆又接話。
但梁靖森這回沒有順著說,利落接道,“善良。”
外婆一副了然表情,以上信息聽起來隻會叫人滿意,她抬頭看看牆上的電子表,提議道,“那你這次回香港,要不要給她帶禮物?”
梁靖森沒這個打算:“她不缺錢。”
話音落地,他就被外婆嘖聲:“禮物什麼時候非得和錢財掛鉤了?而且你是她男朋友,送點心意是應該的,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梁靖森突然覺得太陽穴好脹。
他徹底投降,身骨放軟,懶洋洋地靠著沙發,嗓音淡倦:“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知道送什麼。”
外婆丟過來的抱枕砸在他臉上。
梁靖森無奈閉眼:“我真不知道。”
外婆口吻惋惜:“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梁靖森繼續靠躺著,沒說話。
下一秒,外婆走來:“走,我帶你出去買。”
“……”
梁靖森看著她,絲毫未動。
“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外婆像是恨鐵不成鋼,歎了口氣,又提起去世的丈夫:“你外公雖然總惹我生氣,但每次有節日,都會送我花。我喜歡的鐲子和絲巾,他每年都會在我生日前專門找人訂做。這就是他不愛表達,我們的感情卻從未出過問題的原因,因為我接收到了他的用心。”
仰靠著沙發的男人坐不住了。
梁靖森把落在腿上的抱枕丟到一旁:“您怎麼總是為她說話,又沒見過她。”
外婆笑著說:“同為女人,很多事情深有感觸。”
“……”
梁靖森罕見默了。
客廳一片闃寂,外婆沒再邀請他出去選禮物,拿著水杯回房間休息。明明四周無人,但梁靖森掀起波瀾的心已經無法再恢複平靜。
他好像生出一股強烈的衝動。
真該給裴玉認真送點什麼。
正想著,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亮屏,是知道他回來的Mark要請客吃飯,還有其他幾位朋友。
梁靖森沒有猶豫,與其在家裡胡思亂想,不如去一個讓他有安全感的環境鬆口氣。他拿著手機,去到外婆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
“進。”
得到授意,梁靖森推開門扉,和外婆打招呼要出去。臨走前,他想到什麼,眼底深了深:“外婆,我的事,您替我保密。”
不想讓家裡人摻和進來。